“到底咋回事兒你說話呀!是不是我三哥欺負你了?還是我娘又幹啥糊塗事兒了?你跟我說,我去幫你出氣。”
映雪想了半天,這事兒,真是不知道要怎麼跟薑老丫說。她實在不願意讓自己站在那樣一個很被動的立場上,來求得旁人的憐憫。
吸了吸鼻子,仰頭將眼淚逼回到眼眶,故作堅強道:”沒事兒,誰也沒欺負我,隻要我不願意,也沒有誰可以欺負我。你好好養著,多吃多喝,早點回家。”
薑老丫曉得映雪的嘴巴有多硬,眼珠子一轉,心中便有了主意,“行吧,大夫說我可以出院了,我打算明天就回去了。下午沒啥事兒,你就先回去吧。左右我三哥也不在家,明天回去了我直接去你家。”
映雪想了想,這樣也好。把之前帶過來的東西全都打包裝到網兜裏,又看了一會兒孩子。在醫院門口的拐角處等了會兒,見宋誌博回去才離開。
騎著自行車在快到集市上時,尋了一處沒人的胡同把東西和自行車一同收回到空間裏。
接著去黑市找到小販子借了輛板車,回去的路上再把昨天采購的豬羊羔子和六大筐雞鴨鵝苗放上去。推著往家走。
在路上沒人的地方就把板車收回到空間裏,騎上自行車。快到家的時候,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又把班車換了出來。
傍晚時分。
放工回來的王秋菊遠遠看見映雪一個人推著一大板車東西回來,一陣小跑上前幫忙。
“三弟妹,這事兒你咋不提前招呼一聲啊,我好去接你啊。”
“對了二嫂,你之前借錢是準備做什麼啊?有什麼賺錢的招可別忘了我啊。”
王秋菊嗤笑道:“那哪能呢。讓你說的,二嫂成啥人了。”
映雪也笑了笑,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接著說。
“不瞞你說,自打我娘走了以後。我突然想開了,人這輩子就這麼短。自己不為自己打算著,真就指望不上別人。
你說我這些年在老薑家,讓咱娘怎麼磋磨都沒說過一個不字兒,到頭來,我娘臨走都沒看著最後一眼。我圖意啥啊?
你二哥又是個耳朵根子軟的,除非看見我被折磨的不成人樣,要不然,他娘說幾句,整點兒事兒,就給他哄住了。
我要是再不為了自己打算,以後怕是得比我娘還慘。左右也生不出孩子來,我琢磨著自己蓋個房子,搬出來,然後也學你多養點兒雞鴨鵝豬羊啥的。好好幹幾年,也夠我養老了。”
映雪眼睛裏泛著奇異的光,看著王秋菊,心說這年月能有這種想法的女人可不多。
王秋菊這樣軟的性子能這樣為自己打算就更少見了。
若不是被欺負到了極致,想必她這輩子也不會有這麼大的改變。
王秋菊見映雪愣神兒,不無擔心的解釋道:“三弟妹,我知道八百塊錢不少了。要是不幹點兒掙錢的營生,我這輩子也還不上。
可是你之前不在家的時候,我幫你伺候那老些牲畜也得出經驗了,我好好幹,到時候掙錢了,我就都還你。生產隊分點兒口糧就夠我活了。要是將來出啥意外,那就把房子賣了,也肯定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