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一轉身,就能聽到她們細碎的議論聲。
“唉,看人家那身段兒,我當姑娘的時候,那小身段兒也可秀溜了,這一生孩子就完犢子嘍...”
“哼,我說老孫,你可別光長了眼睛不長腦子啊。就這樣的破鞋有啥可羨慕的?要我說,她那好身段兒指不定讓是幾個老爺們兒給整出來的呢!”
殺豬專業戶老孫的大兒媳婦兒一聽,當即一愣。
“老馬啊,這話可不能瞎說啊。這要讓人家老三聽著,整不好都得出人命啊!”
被叫做老馬的婦女原名馬桂花,是李秀琴為數不多的臭味相投的姐妹之一。
聽老孫家的不信她,不由得來了倔勁兒。
“你瞅你這話說的,好像我扒瞎似的。那昨晚兒,我跟我家那老犢子從香河回來,正好路過她家門口。她家牆頭掛著的破鞋,我看的可是真亮的!”
老孫家的大兒媳婦兒,向來是沒瓜找瓜吃哪種人。
這一聽可不得了,長大了嘴巴做出一副驚得說不出話的樣子。
馬桂花一瞧,眉眼間稍顯幾分得意,繼續道:“我告訴你,這肯定是不知道誰家媳婦兒知道了啥,又不敢上門去鬧事兒,才往她門口掛的破鞋。
要我說啊,真是應了那句老話,知人知麵不知心啊。你看看,平時多能裝正經的人兒?一天天就好像哪兒都比別人強似的,得誰看不上的主兒。誰能想到背地裏竟然能幹出來這樣的勾當?”
老孫家大兒媳搖搖頭,一臉惋惜道:“嘖嘖嘖,可不是。這我可真是沒想到。唉,就瞅她那模樣俏的,還不得氣死人家婆娘?”
映雪借著收拾著羊圈裏的糞便,時不時弄出來點兒響聲,讓其放鬆警惕,這才將身後這倆人的一番長篇大論聽了個七七八八。
見著倆人說的也差不多了,這才撲棱撲棱衣袖從羊圈裏走出來,對馬桂芬說道:“馬大嫂,我有點事情想要跟你單獨說說。”
馬桂芬乍一聽,當即慌得一批。心說,破鞋雖說掛在她們家門口了,可這丫頭萬一真跟她沒完,回頭再跟薑老三那麼一說。
就按照薑老三那個寵妻的程度,自己這一家子恐怕都得遭了秧。
眼珠子一轉,忙把老孫家大兒媳支開,跟映雪去到羊圈旁邊說起話來。
“那啥,老三家的。你要說啥事兒?”
“你路過我家的時候,在周圍看見過什麼人沒有?” 說著,映雪有意無意的將手中的五塊錢在她眼前一晃,“你仔細想想,把你看到的都告訴我,這個就是你的。而且我保證守口如瓶。”
馬桂芬看著那張五元大超,眼珠子都直了。
一個工分五分錢,一百個工分才五塊錢,她不算壯勞力,一天隻能賺八個工分,算下來這是她半個月的工錢了。
而且還得去掉三分之一的口糧錢,也就是說,這五塊錢分分鍾就趕上她近一個月的工錢了啊。
思來想去,人家的事兒跟她有什麼關係?幾句是非八卦哪裏有這五塊錢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