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六、終章(1 / 2)

清文妍在蕭然的懷裏扭了扭身子,頭頂黑發摩挲蕭然的下巴,隨後抬起頭來,睜著眼仰望蕭然,“我這樣不好嗎?我可以自己保護自己而不需要你保護,甚至還能反過來保護你,你應該為我高興。”

她抱著蕭然的腰,全然是戀愛中的小女孩的幸福神態,呢喃道:“蕭然,你要知道,你愛的不是一個易碎的精美花瓶。我和你在一起,卻並不代表我就是你的一部分了,我還是一個獨立的自己,我們兩個人都應該作最大的努力去成長,而不是說希望完完全全地保護著對方。我以前以為啊,長大之後會有一個英俊非凡的人來找我,他要騎著白馬,一出現就和我陷入愛河,從此我便在他的懷裏隨著白馬的踢踏浪跡天涯。但現在我不怎麼想了,因為每個人都是獨立的,無論是付出愛的還是被愛的。我也要騎著白馬,追尋幸福,即便是最悲傷的時候我也要朝向雲彩的方向。”

“嗯。我來這座城池的時候是騎著白馬的,隻是遇到你的時候白馬已經丟了。現在我抱著你,我覺得這風吹得很舒服。”

某一刻,蕭然真的希望生活能一直這樣下去。沒有憂慮沒有逼來的危機,有的隻是歡笑和等待他們攜手前去的花海。這世界本就該如此,該愛的人痛痛快快地愛,該相擁的人離隔萬裏為相逢跋涉,該拚搏的人灑下汗水然後暢快地笑。

紫色薰衣草的花海開在平原裏,隆起的土坡上驅趕蜂鳥的稻草人被風吹動彎了些許。

鐵血的騎兵不應踏碎這一切,在怒吼的口號中將熱血拋灑在世上最美麗的地方。

有時候蕭然也會想究竟是因為什麼,這世界上最美麗的,和最慘烈的,會被揉在一起變成一副難以入眼的畫麵。

而這終究被忘記,不,是仇恨終究被遺忘。他們的後代與曾經的仇人握手,但還會記起他們,在石碑上小小的被風沙磨平的字跡中。

時代更替的邊界裏,罪惡與高尚低下頭,靈魂飄蕩在平原上依舊持起破損的戰旗。

……

太子即位那天,萬裏無雲,天朗氣清。

穿著禮服的俊秀太子站在祭天的高台之上,長袖垂飄,昂首望天,隻見天邊飛鳥掠過,不染雲彩。他身後站著兩排持玉圭的臣子,吏部侍郎華文博站在靠前的位置。

觀禮之民眾達數十萬,大街小巷擁擠著,即便警衛出動維持秩序,各處也都水泄不通。

祭過參天之後,垂垂老矣的納蘭自原親手將王位授予自己的嫡子。

自此,落日帝國新君誕生!

終於放下重擔的納蘭自原閉上眼簾辭世而去的刹那,北方的草原上卷起了風塵。在楚國皇宮之中,年輕的楚王頒下賜死重臣的命令。以先王老臣自居的丞相郭哈兒不願赴死,以清君側為名興起討伐之軍,各地烽火方起便被楚王以雷霆手段撲滅,郭哈兒被處死。

於是世人終於知道了這位新王的可怕手段。

清文妍在蕭然的懷裏扭了扭身子,頭頂黑發摩挲蕭然的下巴,隨後抬起頭來,睜著眼仰望蕭然,“我這樣不好嗎?我可以自己保護自己而不需要你保護,甚至還能反過來保護你,你應該為我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