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頓不安地扭動著,被夾在憤怒和絕望的深淵中。不過,席娜菲並沒有氣餒或不悅,因為這情況進行的完全在她意料之中。
"喔,但迪佛家族的確還存在!"她站起身回應道。她將艾頓的兜帽掀去。"這人就是迪佛家族最後的血脈!"
"加爾盧司?"班瑞主母大惑不解地說。
"不是加爾盧司,"席娜菲回答道。"加爾盧司。赫奈特在迪佛家族淪亡的那一晚就死了。這名男性,文領。迪佛,假冒了加爾盧斯的身份和地位,躲開了法爾家族進一步的追捕!"
班瑞對右方的主母低聲吩咐了幾句,然後靜候對方施咒,完成一個法術。班瑞示意席娜菲回到座位上,轉過身麵對艾頓。
"說出你的名字,"班瑞命令道。
"我是艾頓。迪佛,"這隱姓埋名的二十年給他帶來了力量,"吉娜菲主母的兒子,當法爾家族發動攻擊的時候,我正在術士學校求學。"
班瑞看著身邊的主母。
"他說的是實話。"主母對她保證。一時之間,眾人紛紛感興趣地交頭接耳。
"這才是我召集執政議會的原因,"席娜菲很快地解釋道。
"很好,席娜菲,"班瑞主母說。"艾頓。迪怫,我必須要佩服你掙紮求生的機智和意誌力。對於一名男性來說,你的勇氣和智慧實在相當驚人。當然,你們兩位應該也都明白,執政議會不能因為這麼久之前發生的事情而對任何一個家族作出處置。我們會有什麼好處呢?馬烈絲主母正是蜘蛛神後跟前的紅人;她的家族看來潛力無窮。
如果你想要對法爾家族執行任何的懲處,你必須要提出更迫切的需求才行。"
"這不是我的目的,"席娜菲很快地回答。"這件事情已經過了三十年,不再是執政議會應該關心的事務了。同僚們,杜至登家族的確很有希望,她們擁有四名高階祭司,各種各樣的武器,更別提還有她們的次子,子安,那位班上永遠的第一名。"她特別提到子安,知道這會觸動班瑞主母心中的傷口。因為班瑞自己聰敏的兒子怕陰永過去九年都必須屈居於天賦異稟的子安之下。
"那麼你為什麼要打擾我們?"班瑞主母質疑道,話中有著明顯的怒氣。
"要請求諸位視而不見,"席娜菲懇切地說。"艾頓現在是赫奈特家族的人,處在我的庇護之下。由於法爾家族對他全家所犯下的罪行,他要求我們替他複仇;而身為唯一的幸存者,他的確有控訴的資格。"
"赫奈特家族會站在他身邊?"班瑞主母問道,開始覺得有趣和好奇。
"的確。"席娜菲回答道。"這是赫奈特家族的義務!"
"複仇?"另外一名主母詢問道,怒意已經被大感興趣的態度給掩蓋過去。"還是恐懼?在我眼中看起來,赫奈特家族的主母隻不過是利用這個可憐的迪佛家人來當作借口而已。法爾家族想要更高的權位,馬烈絲想要加入執政議會中,也許這對赫奈特家族造成了威脅?"
"不管是為了複仇,還是為了謹慎小心,我的指控,嗯,或者說是艾頓。迪佛的指控都必須被認可,"席娜菲回答道,"這樣我們才能都從中獲利。"她對第一主母露出詭異的微笑。"也許是為了我們的兒子,讓他們在追求認同的路上可以更順暢。"
"的確,"班瑞主母的笑聲聽來更像咳嗽聲。赫奈特家族和法爾家族之間的鬥爭的確會讓每個人獲利,但是,班瑞懷疑,情況並不像席娜菲相信的一樣樂觀。馬烈絲主母是個厲害角色,她的家族的確擁有超過第九名的實力。如果雙方的確宣戰,馬烈絲多半可以加入執政議會,取代席娜菲的位置。
班瑞主母四下打量著其它的主母們,從她們滿懷希望的臉上猜到了多數人的想法。就讓雙方盡情地去爭鬥吧,不管結果如何,來自馬烈絲主母的威脅都會消失。也許,班瑞暗自希望,在戰鬥中法爾家某位少年將會犧牲,讓自己的兒子能夠獲得應有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