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衛南許多話都堵在了嗓子裏，他長了張嘴：“媽，我......”
謝從軍將手中的碗不輕不重地放在桌麵上，空氣忽然寂靜，他盯著江衛南看了三秒，目光冷漠，聲音薄冷：“要麼閉嘴，要麼滾出去。”
江衛南被他這麼一說覺得很生氣，他什麼時候被人這麼下過臉，就算是小舅子，那也是從來沒有過的，不過...他看向一旁看都不看他一眼的謝慧軍，又冷靜了下來。
他今天來不是來和人吵架的，要是吵起來，慧軍不會和他回去不說，情況還會更糟。
想到這裏，他隻能妥協道：“那好，等你們吃完了我們再談。”
謝家的人不吭聲，江家惟低著頭慢慢地吃著碗裏的東西，仿佛沒有看到這個父親的存在，江家月覺得屋子裏的氣氛有些壓抑，不過她還是揚起了笑容拉著江衛南往座位上走去。
“爸，你餓了沒，我們吃飯吧，外婆家裏有肉，有肉啊，還有雞蛋！”
江衛南見她這樣高興，恍惚了一下才發現女兒生得這樣瘦弱，明明比謝酒大上兩歲，可個子卻差不多高，謝酒被養得白白嫩嫩的，臉上還有一些嬰兒肥帶著小梨渦，而她卻臉色發黃，頭發發黃，身形瘦弱，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甚至江家惟和謝慧軍都是一副很瘦的樣子。
莫名的，他想起了大哥家裏那兩個像牛犢一樣的小子，還有三弟家白白胖胖的小侄子。
對比之下，他心中忽然有些不安。
“爸爸，你快坐下來啊。”
江衛南回過神來，伸手拍了拍江家月的腦袋，然後道：“爸爸吃過了，小月吃吧。”
“那好吧。”江家月聞言也不管他，低著頭慢慢地吃了起來，謝慧軍勺了一些肉湯給她拌飯吃，她也吃得很開心。
給江家月拌完飯，她又給江家惟夾了點菜，這孩子吃飯的時候極少伸筷子的，都是低著頭扒自己碗裏的東西，見謝慧軍給他夾菜，這才回過神來，抬頭輕聲說了一句：“媽媽也吃。”
謝酒啃著謝從軍給她夾的骨頭，眯著眼看著這一家人，或許江衛南從來不曾想過，他在外頭，將錢寄回家的時候，他的妻兒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這兩年的日子還好些，早些年過的更艱難，謝慧軍是個硬脾氣的，當初嫁給江衛南的時候又不能隨軍，再加上江老婆子是那等脾氣的，家裏都不同意，她自己非要嫁，受了苦自己咬緊牙關熬著。
到了後來才清醒，為了自己和孩子，她開始和江家搶江衛南寄回來的生活費，為了給孩子一口吃的和他們吵架，實在是撐不下去才會回娘家來，謝從軍賺了錢，她不願意伸手向弟弟要錢，但是帶著孩子吃點東西她還是願意的。
也就是從那會兒起，她就開始悄悄地做一些糕點到縣裏賣，手裏才有了少少的一點錢。
昔日那些至死不渝的愛情，在謝慧軍心中早已是熄滅的灰燼，不想再要了，她如今隻想帶著孩子好好過，將他們養大成人。
江衛南許多話都堵在了嗓子裏，他長了張嘴：“媽，我......”
謝從軍將手中的碗不輕不重地放在桌麵上，空氣忽然寂靜，他盯著江衛南看了三秒，目光冷漠，聲音薄冷：“要麼閉嘴，要麼滾出去。”
江衛南被他這麼一說覺得很生氣，他什麼時候被人這麼下過臉，就算是小舅子，那也是從來沒有過的，不過...他看向一旁看都不看他一眼的謝慧軍，又冷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