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玥玥望著曹毅那點頭哈腰,隻為飽食一餐而討好的樣子,心下不禁既可憐又可恨。難怪小妻曹氏也如此,倒是父女同心!
有道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遂不再關注曹毅,總歸自己業已完成了曹小妻的請托。
不想,在接下來的酒肆用膳時分,曹毅竟然將討好的功夫用到了她的身上。
龔玥玥尚未落座,曹毅便眼疾手快地躬身擺正獨坐榻,擦拭席麵,之後,又請龔玥玥入座。其神情之恭謹,態度之卑微,簡直令龔玥玥難以承受!
當即便僵在了那裏,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試想,她一介小姑子,即便有未來六皇子妃的光環所籠罩,也不至於讓一個相當於祖輩之人,來為自己布座吧?
十姑子哀薑那可跟自己乃同輩中人呐!她怎麼好受了十姑子哀薑之嫡親外祖父的奉承呢……
見狀,伏漢一把拉過曹毅,邊拖其行至自己的食案旁,邊訓斥道:“行了,曹毅,你瞧瞧你都多大歲數了,豈能行那卑微庸保之事?”伏漢早有耳聞,知道這曹毅平時便為諸生傭,來維係生活。許是做順了手,許是有旁的目的,但無論怎樣,今日隻是趕巧小酌,還是盡興暢飲得好。
當下便道:“來來來,咱們倆老兒,莫要辜負了這美酒佳釀,來他個一醉方休!嗯——老兒我都嗅到了酒香!”伏漢說時,還露出了一臉的饞相。
曹毅便不好再說什麼,隻好與伏漢一道,據案而食。
總算解脫了,龔玥玥便感激地看了眼伏漢。伏漢則朝龔玥玥狡黠地睒了睒目,舉杯而飲。
龔玥玥就翻了個白眼,落座用膳。
除卻擅自將旁人的字跡陰刻成石經之外,龔玥玥還是非常喜歡伏老博士的。
其實她不是不知道曹毅之用意。曹毅之所以討好奉承她,無非是看在六皇子的麵子上。看來這六皇子妃,還是個任重而道遠的活計……
席間,宋珞就遊學太學之事請教了舞堯,舞堯則細細告知。舞堯又詳細地問了問舞忠三兄弟待詔金馬門的情形,舞忠則一一據實以告。
舞威見舞堯主動問起待詔一事,連忙笑嘻嘻地道:“兄長,您說公車司馬令大人,能在皇上麵前為我兄弟三人美言幾句吧?”
舞威的意思,無非是想請舞堯親自出麵,跟公車司馬令大人好好拜托一下。總歸舞堯的君母大夫人馬氏,與公車司馬令馬榮乃本家堂兄妹,若有舞堯請托,總好過他們幾兄弟在那裏傻等。
舞堯就有些躊躇,略略一想還是寬慰道:“嗯,為兄以為,公車司馬令大人總會秉公辦事的,四弟放心好了。”卻是提也未提馬榮會否為其美言。
舞瓚便道:“四哥莫要為難大公子了,以你我兄弟的身手,還怕待詔不上金馬門麼?”說著話,又朝舞威指了指片刻也未離手的長槍。
驕傲自信就浮上舞威的麵龐,“對啊,我舞氏四郎君怕他則甚!不就是個待詔麼,真刀實槍地比試一下不就結了!”
“嗯,四弟說的正是。武待詔每月都有一次比試較量,勝出者便可為皇家效命,成為武待詔。比武的日子是每月十五,於南郊北軍五營的校場舉行,到時三弟、四弟和五弟皆可大展身手,一較高下!”舞堯眼裏閃著熱切,鼓舞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