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都姓韓,莫非是姐妹?”蕭寒在兩女的注視下有些坐立不安,隻好開口轉移其注意力。
“非是姐妹,勝似姐妹!”韓雨把頭一揚,幾縷青絲飄落下來,貼在她的額角。
“妾身與小師妹自幼被師尊收養,同甘共苦,情同姐妹,隻是,後來妾身在凡塵遊曆時,心有所係,遂嫁入豪門,與小師妹來往便少了,但情意卻是多年未變的。”
“那韓姑娘此來葉城就是為了與韓夫人相會,一解姐妹相思之情?”蕭寒不無疑惑,路行千裏,一般不可能隻為見人一麵,更何況,修道之人,首務乃是降妖除魔,哪能顧得姐妹情長。
“當然不是,我此來葉城乃是應師姐之邀,剪滅藏身於葉城的邪魔歪道!”韓雨一臉正氣,說起降妖除魔之事,一副天下舍我其誰是模樣。
“是這樣,小師妹乃是妾身從師尊那裏借來襄助妾身行事的。”韓詩音目光渺渺,放佛陷入了某種回憶當中。“三個月前,葉城來了一個野道士,聲稱有妖魔藏身在葉城,同時施展了一些小法術,令城裏大部分相信了其所說,一時間讓葉城人心惶惶,妾身夫君貴為城主,自然出麵相詢,但不知如何,妾身夫君見過那道士之後,忽然大病一場,城裏大夫無人能治,妾身曾親自查探夫君身體,沒有發現任何不妥,更沒有被人施展法術的痕跡,放佛妾身夫君隻是簡簡單單地生病而已,足過七日,本已被所有大夫宣布等死的夫君忽然病愈,且生龍活虎,但至此以後,妾身夫君性情大變,行事乖張,且有時暴戾恣睢,妾身實在擔心…”
韓詩音黛眉微皺,歎了一口氣,繼續道:“妾身夫君原本深受葉城民眾擁戴,但隻從他性情大變之後,倒行逆施,惹得滿城軍民怨聲載道,而夫君他一意孤行,無人能勸。其實,這些事雖然奇怪,妾身還是能夠容忍的,畢竟他雖小惡不斷,但大惡未行,可誰知,半月之前,妾身在府衙探訪夫君時,卻發現……”
韓詩音臉色蒼白起來,顫聲道:“妾身發現……發現他竟然在食用嬰兒心髒!”兩行清淚無聲留下,“妾身便猜測夫君他恐已被妖孽上身了,而且,那妖孽修為必定遠在妾身之上,妾身自從嫁入城主府,再也未顯露過自己修道者的神通,那妖孽自是不知妾身已經發現其暴露,妾身自忖對付不了那妖孽,遂請師尊派人前來相助。”
舉袖輕輕抹去眼角的淚水,韓詩音破涕為笑道:“現在好了,妾身與小師妹聯手,再加上少俠你幫忙,此番定然可以滅殺妖孽,救回妾身夫君,妾身現在此多謝了!”韓詩音再次對著蕭寒妊斂一禮。
“哎,使不得,使不得!”蕭寒連忙起身準備相扶。
“怎麼,你不想幫麼?”韓雨長身而起,扶住韓詩音,俏臉生霜,似乎蕭寒不答應相幫就要甩臉而去。
“我…我沒說不答應啊。”蕭寒伸著雙手,頗為尷尬,順手擾擾頭,誠懇道:“身為修道者,斬妖除魔是本分,即便韓夫人不說,我也會主動提出的。”蕭寒心裏雖說不理解韓詩音為何不直接向自己求助,反而直接就說有了自己的幫助,就可以滅殺妖孽,這沒有經得自己同意,擺明是趕鴨子上架,不上也得上了。但蕭寒還是應承下來,原本下山就是一場修行,在哪裏降妖除魔不重要。
“妾身要回府了,否則我夫君看不到妾身恐會大發雷霆,蕭少俠,妾身先告辭了!”韓詩音朝蕭寒盈盈一禮,隨後,轉身對韓雨道:“雨兒,一個半時辰之後,你就帶蕭少俠前往城主府,就按我們之前商量的做吧。”
蕭寒拱了拱手,注視著韓詩音飄然離去。
直到韓詩音背影消失,蕭寒才扭過頭來對韓雨問道:“韓姑娘,接下來我們怎麼辦?直接前往城主府麼?”
韓雨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師姐前腳進門,我們後腳跟上去,豈不是惹得那藏身於姐夫體內的妖物警覺了?所以,我們先來合計合計,至少要把之前我與師姐商量的計劃告訴你。”
“那也罷,坐下細說。”
一男一女,獨處一亭,傾耳相述,一晃大半個時辰,直叫人以為是幽會訴請。
計議暫定,兩人又磨磨蹭蹭回到葉城,一路打聽,順著人流,終於來到了城主府。城主府占地上千畝,是葉城城內最大的府邸,氣勢恢宏,大門高四米、寬三米,門前兩隻高大威猛的石虎,雙目圓睜,口含石珠。往右三丈之外,有一個高三米、寬五米的側門,蕭寒和韓雨剛到城主府前,恰好正有一支車隊通過側門進入府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