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婚前(1 / 2)

寧沁覺得右側的那個背影有些熟悉,不由得問身旁的白翌楠:“表哥,你知道那是誰的船嗎?”

白翌楠往那兒瞧了一眼,又喝了一口水,漫不經心地說:“船上掛的琉璃燈是犀花紋的,坐的應該是朝中三品的大員,我看那背影,倒有點像是侯大人和詹事府的林大人。”

寧沁聽到是侯大人,就站起來,走到甲板上,想看得真切些,誰料,那人似乎有所察覺,回過頭就往寧沁這兒看了一眼。

兩人的視線就在空中交彙,他頭頂就有一盞明亮的琉璃宮燈,加上她們的船又往碧溪湖中央靠近了幾分,寧沁很容易就看清了他的樣貌,果真是侯祺鈞。

他穿著細布直裰,身上披著暗色大氅,看起來十分威嚴的樣子,寧沁連忙轉身回了船艙,白翌楠看她步伐有些慌亂,就問她:“怎麼了?看清楚是誰了嗎?”

寧沁端了熱茶在手裏,搖頭,漫不經心地答道:“沒看清,就看到他們在上麵喝茶,身邊還站著侍衛。”

白翌楠哦了一聲,道:“大過節的,外頭亂,這些大人出行都會帶著侍衛,也沒什麼好奇怪的。我們隻管玩我們的,管他們做甚。”

寧沁點了點頭,心裏卻想著別的事……侯大人轉過頭往她那裏看的時候,她看到了侯大人對麵那人的樣貌,就是在靈福寺的菩提樹下,說要殺她滅口的那個大人。

也不知道他發現她了沒有,如果發現了,也不知道還認不認得她,若是被他認出來了,他會不會還想殺了她……

寧沁想到這就覺得心驚肉跳的,也不敢往甲板上走了,白翌楠要拉她去船艙外麵放蓮燈,她也說外頭冷,不肯出去。

直到小船駛離了湖中央,隔著那艘船好大一段距離,寧沁才敢出去放花燈。

…………

官船上,少詹事林之煥坐在侯祺鈞對麵,見他往向北駛的那條小船上看了一眼,不由得多問了一句:“大人在看什麼?可是遇到了熟人?”

侯祺鈞收回目光,抿了一口茶道:“沒什麼,隻是覺得那船上的人有點熟悉。”

林之煥狐疑地往那兒望過去,正好看到白翌楠跟知畫站在甲板上,衝著船艙裏頭招手,似乎在喊什麼人出來,他回想了一下,就說:“船上的少年看著倒有些像禦使家的二公子……我聽說他今年也參加了科考,算起來應該剛從貢院出來不久才是,這會兒就有閑情來碧溪湖,倒是愜意的很,也不知他考的究竟如何。”

一般人從貢院出來,都會待在家裏跟親朋好友寒暄,或者累到半條命,洗漱完就直接睡下了,他倒好,還興致勃勃地出來遊湖,也不知是胸有成竹呢,還是當真精力旺盛。

“下官聽說,國子監的孟大人還親自指點過他的學問,似乎跟他關係不一般,這次的科考題目雖不是孟大人出的,但封存時,都是經過孔孟兩位大人過目的,也不知孟大人有沒有事先透露題目與他知曉。”林之煥在一旁嘀咕道。

侯祺鈞聽了,卻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你這是懷疑我還是懷疑孟大人?”

林之煥不清楚這其中跟侯祺鈞有什麼關係,不解地問道:“科考向來不是大人負責的,這怎麼會跟您有關係呢。”

“是我讓孟大人指點白翌楠的。”他說道,也就是說,若是孟大人向他泄了題,侯祺鈞也有一份責任。

林之煥聽到這,驚了一下,連忙站起來說:“下官不敢,下官隻是隨口說說,並沒有別的意思。下官相信大人不會看錯人,也相信孔、孟兩位大人的為人。”

侯祺鈞端了茶喝了一口,道:“科考前半個月,兩位主考、副主考、同知、監臨、房官、提調、監試等都是閉門謝客,誰都不能見的,房宅,寢室,都有專人監視,而試題是在科考前一日才定,他們就算有心泄題,也沒有機會。”

林之煥並不知道這些,往年的科考是沒有這麼嚴格的……他低聲認錯:“是下官多想了,有大人在旁協助,此屆學子憑得定是自己的實力。”

侯祺鈞站起來,看了一眼燈光璀璨的湖麵,道:“此刻科考還要進行謄錄、糊名,你要多幫我盯著那些謄寫卷子的人,萬不能讓他們讓他們與考官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