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竹就狀似無意地問：“先前的冷月跟無雙呢？”
宋琛拿著汗巾子的手就是一頓，看了看夏青竹的小表情就明白了，慢慢地擦汗，在夏青竹身邊坐下來。
“青竹，我知道你不喜歡見這樣的事兒，但是無論如何，那天晚上你出事算是她們失職。”
雖說是夏青竹叫她們下去的，可這下人，主子不叫伺候，那也是要在門外候著，萬一主子有什麼事兒呢？
除非叫避嫌。
但是夏青竹一個人在屋裏，顯然沒有什麼需要避嫌的地方，好歹你要站在門口。
但凡是留點兒心，不會兩人都躲在茶房裏偷懶，被人包圓了，以至於夏青竹這裏出事半點兒警示都沒有。
宋琛坐下來，認真地看著夏青竹道：“知道你不喜歡殺戮，所以我沒叫人殺她們，但是她們在府裏，到底是知道了些秘密，所以毒啞了，送去很遠的地方。”
夏青竹聽見自己的嗓子有些嘶啞：“那她們會死在那個……很遠的地方嗎？”
宋琛搖頭：“我不知道，這是她們自己的事。但是我跟你保證，我沒有故意送她們去必死的地方，雖說偏遠些，但若是聰明，識時務，能活的不錯。”
那……也行吧。
夏青竹知道自己不該想太多，不要把這種情緒代入自己，覺得自己有朝一日也會被人這樣隨意處置。
宋琛已經很寬容了。
適度的寬容才是寬容，過度的寬容，就是軟弱、聖母。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夏青竹點頭：“我明白，我也會慢慢適應的。”
他們誰也沒說，但是宋琛知道她是來自於一個跟這裏的大明全然不同的地方，她有自己的顧及跟喜好，他在盡量配合她了。
她也要學著自己改變，不能在明明不合適的地方，還固執的守著自己那套。
夏青竹聳聳肩，笑道：“那看來我要學著做個闊太太了。”
“闊太太？是什麼？”宋琛好奇問道。
“就是，相公很有錢的女人。”夏青竹眨眼。
宋琛好像有些了解了，拍了拍胸脯：“等著，我肯定讓你當上闊太太！”
小夫妻在屋內說笑一陣子，夏青竹就去幫小圓熱東西。
小圓倒是個乖覺的，把夏青竹往外推：“少奶奶，如今可不是咱們在白馬胡同那時候了，回頭讓別人瞧見你做這些粗活，會說閑話的。”
“有人說你閑話了？”夏青竹問。
小圓搖搖頭：“她們輕易不跟我說話，但是我知道。”
在院子裏，小圓是能夠上桌跟夏青竹和宋琛一起吃飯的，但是出了這個院子，在府裏其他地方，有的是人做規矩說閑話。
當然不會跟小圓說，可說的就是小圓——三少爺跟三少奶奶的院子。
小圓都知道這地方跟從前不一樣了，不能再像從前那麼肆意了。
夏青竹吸了口氣，揉了揉小圓的臉：“小丫頭，長大了。”
夏青竹把小圓當妹妹看，也舍不得她一個小孩子這麼辛苦。
但是等賣人的時候，才知道小圓的日子，已經算是很不苦了。
夏青竹就狀似無意地問：“先前的冷月跟無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