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平王可信？”
“可信，跟程家一樣，是守到最後的人。”
隻不過，東平王是守到了自己的最後，戰死沙場。
也是敵寇攻入大明的第一步。
而程家是退守京城，最終敗落，大明落入北遼之手。
可傾可敬。
另外宋琛還告訴夏青竹一個好消息：“金家二房有一個庶子被東平王的人給護住了，不過沒有放在身邊，送去別的地方了。”
夏青竹挑眉：“你什麼時候跟東平王的關係這麼好了？”
竟然連這種事都可以溝通了。
宋琛笑道：“你以為東平王是什麼人？皇帝敢讓他帶兵駐守邊疆，不留人質，就是因為東平王的忠啊。”
忠誠，剛毅，絕不屈服。
金家有沒有通敵，東平王比誰都清楚。
宋琛貢獻了一把輿圖跟“預測”的北遼動靜，隻為探知金家後人的下落。
東平王雖然忠誠剛毅，但不是個死心眼的。
他比程昱更明白宋琛拿出來的東西有多重要，宋琛拿著這東西，要是送給北遼，大明就完了。
可宋琛送給了東平王，那意思就是跟東平王是一樣的。
東平王見不得京城皇室腐朽萎靡，雖忠貞不二，卻依然豢養私兵。
而宋琛能有輿圖，自然也是不信任皇室，私下活動。
他們都從彼此身上看到了同樣的擔心跟同樣的忠奸。
說真的，夏青竹挺佩服宋琛的，如果是她，拿著輿圖也不知道做什麼。
倒是桂芳，聽說金家還有後，而且是二房的，更是哭了一夜，還特地跟夏青竹請了令，去護城河邊給金家燒紙了。
雖然是庶子，不是她主子嫡出的，可是想來不是庶子也留不下來。
嫡子都年長一些，也更打眼一些。
不管怎樣，金家有後了，這孩子也要稱她前主子一聲嫡母，終歸有一絲香火留了下來。
至此，桂芳對夏青竹忠心耿耿，看得出來是連命都可以給夏青竹的那種。
桂枝桂蘭跟小圓幾人雖不大明白，但是她們四個朝夕相處，都是以桂芳為首，平日裏感情也深。
原本也不是什麼惡人，見桂芳衷心，其他幾個人也更加衷心起來。
夏青竹想，世上沒有白走的路，每一步都算數。
不管是高玉兒，還是桂芳，終究是走過的路都會在自己的身上留下印記，留下因果。
時間轉眼就到了春節。
今年因著宋家連娶了兩房兒媳婦，府裏還算是熱鬧。
夏青竹娘家算是沒有人了，可沈眉君家裏有。
若是沈眉君不在江寧縣，那沈家自是不說什麼。
可沈眉君這不還在江寧縣嗎，於是隔三差五就有娘家人過來探望。
而沈眉君估摸著日子，有一日在飯桌上就露出惡心幹嘔的神情來。
宋琛還皺眉：“大嫂，不想吃就不吃了，做出這副樣子，其他人還吃不吃了？”
他可是很看不慣沈眉君總拿夏青竹當擋箭牌使的作風。
夏青竹在底下拚命拉宋琛。
這狗子，難道連懷孕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嗎！
“東平王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