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關上門,厲聲喝道:“孽障!跪下。”
沈眉君的心腹丫鬟已經戰戰兢兢跪下了,沈眉君卻沒沒動。
沈眉君才剛生產完,身子還有些虧空,平日裏都是能躺著便躺著的。
今日是因為孩子的洗三酒才勉強支撐起來,這會兒被方氏這麼嚴厲地吼了一聲,沈眉君的心裏也生出些怨恨來。
她皺眉看著方氏:“在府裏你對我如何也就不提了,如今我都嫁人了,是宋府的人,難道你還要當著宋家人的麵這樣對我呼呼喝喝嗎?”
方氏怒極反笑:“我對你呼呼喝喝?你自己做了什麼事情自己心裏不清楚嗎?”
“你還好意思說你是送家人,宋家知道你做的醜事嗎?”
沈眉君的頭猛然抬起來了,盯著方氏,原來方氏是為了這件事來的……
方氏厲聲道:“這孩子才七個月就出生了,你給我老實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眉君冷笑道:“怎麼回事兒你心裏不清楚嗎?從你發現我的事開始,到把我嫁過來,不到一個月,你為什麼那麼急?不就是知道我做了什麼事嗎?”
沈眉君自嘲地笑了笑:“現在宋府不問不是正好嗎?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方氏氣極,一拍桌子:“這就是你跟我說話的語氣?你在宋家這是這麼說話的嗎?”
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方氏現在後悔把沈眉君嫁出來了。
她平日裏的確跟沈眉君相處不多,若是府裏的庶女出了那樣的事兒,指不定就悄無聲息地沒了——或者是死,或者是送的遠遠的,或者,會幹脆讓她去做那些迎來送往的人。
反正權貴人家的庶女,也是個交際的好名頭。
若真是庶女,方氏絕對不會有絲毫的猶豫,一定會立刻就狠心下來的。
可是出事的是沈眉君,她的親生女兒。
她氣得胃病犯了吐血,卻還連夜想辦法給她遮掩。
結果沈眉君還對她這般冷漠,仿佛是她害了她一般。
沈眉君全然不知道方氏是如何想的,她隻覺得方氏待她如此,那她就要待方氏如此。
沈眉君冷冷道:“不然呢?母親希望我用什麼語氣跟你對話,?在府裏我就是最不受重視的那一個,母親對著庶女都比我親熱。”
“但凡長得略微齊整點兒的,有點兒才氣的庶女,你都走哪兒帶哪兒,處處給她們說好話,有什麼好東西也不忘給她們一份。”
“可是我呢?我是你的親生女兒啊!可你什麼時候重視過我?”
沈眉君說到這裏,也是心中一痛:“你若是重視過我,我難道會被騙會被吳放那個畜生侮辱嗎?”
方氏震驚無語,手裏的帕子幾乎已經被摳出了窟窿:“你現在知道吳放是畜生了?現在覺得受辱了?那怎麼當初我讓你嫁到宋家的時候,你還哭哭啼啼不肯嫁,鬧著要跟吳放私奔呢?”
方氏學當時沈眉君的話:“說什麼便是他沒有錢,沒有才名,跟著他去鄉下做個普通的婦人,你也要嫁給他……你當初的決心呢?”
方氏關上門,厲聲喝道:“孽障!跪下。”
沈眉君的心腹丫鬟已經戰戰兢兢跪下了,沈眉君卻沒沒動。
沈眉君才剛生產完,身子還有些虧空,平日裏都是能躺著便躺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