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洗了個澡出去,才接了聖旨。
來傳旨的官員倒是有些不忍,他常年在外奔波,自然是明白宋琛他們這一仗有多必要,護住了多少百姓。
可是皇權就是這樣,他可以不管,你不能不管。
但是他不管了,你若是要管,那又要額外付出一份代價。
傳旨的官員連忙扶起宋琛:“宋將軍請起,如今這裏隻有你我幾人,就不用這些虛禮了,這聖旨,我且念上一遍,交給宋將軍便是了。”
宋琛點頭:“請——”
他倒沒有不願意跪,畢竟他是土生土長這裏的人,跪拜對他來說隻是一種禮節。
不像夏青竹,那是對跪拜之禮痛恨不已。
但是,宋琛也不想對著這份聖旨跪,京城的事夏青竹匆匆跟他說了一遍,他現在跪的話,還不知道這跪的是誰呢!
況且這麼多年下來,宋琛也已經在夏青竹的洗腦之下,經常反思反問“為什麼、憑什麼”了。
為什麼隻有男人才能打仗,憑什麼女人就不行?
為什麼要聽那群酒囊飯袋的話?我好好的生意,憑什麼他們說關就關?
為什麼不能賣這些東西?沒見過的東西多了去了,好多外族番邦的東西中原人不也都沒見過嗎?
反正這麼下來,宋琛對於這明顯是八王爺輔政的聖旨毫無尊重之意。
那官員念完,雙手把聖旨交給宋琛,宋琛打開來看看,倒是不客氣:“是不是還有一份,打敗仗的時候用的?”
官員的臉色有些尷尬,因為,的確有。
這一份是客客氣氣的,那一份可就是斥責宋琛養私兵,要押解進京領罪的了。
當然了,這一份聖旨下來,也還是要陪同著進京,跟押解也差不多,頂多就是態度好點。
說白了,就是非進京不可了。
宋琛點頭:“如今還有些零散事情要處理,追蹤敵寇大約還要半月,可等得?”
“等得等得。”官員連忙點頭。
反正上頭交代了,打了勝仗的處理態度那可是相當不一樣了。
等這人一走,夏青竹就過來要幫宋琛處理身上的細小傷口。
大的傷口在戰地都已經處理了,夏青竹剛才搶著時間換了藥,還有些無傷大雅的小傷口,夏青竹真的是心疼極了。
“我說我跟你一起去,你偏不讓。”
宋琛抬手摸著夏青竹的臉:“你在那兒我還怎麼打仗?”
她是他的鎧甲,可也是他的軟肋啊。
上戰場可以沒有鎧甲,但是一定不能帶著軟肋上去。
不然,他根本沒辦法專心打仗。
宋琛道:“其實沒事的,如今已經是將軍了,也不用跟從前一樣衝鋒陷陣了,這都是最後追敵的時候才弄出的一些傷口,沒什麼的。”
夏青竹戳了他瘦的都突出的肋骨一下:“我當然知道沒什麼,要真是有什麼,看我怎麼收拾你!”
當初信誓旦旦保證隻在中軍帳中指揮,現在回來就說還是追敵寇去了。
男人的話,那就不能信。
匆匆洗了個澡出去,才接了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