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紅雲心中想到一人,但也不能肯定,畢竟像燕雙清那樣的人,當著他的麵大哭一場,然後還是死性不改,他又怎敢奢望天香穀的人棄暗投明?他想了想,最終還是問了出來:“林姑娘,那天你有沒有看到銀狐妖女?”
天香穀好手成雲,她當時也不敢太多接近,這時聽他這麼問,不由得緊皺眉頭,仔細回想,過了半晌才道:“沒有。那天她們好像是去見什麼人,武功都特別高,所以我也不敢太靠近。”她頓了下,又道:“難道你覺得這人皮麵具是她留下的?”
秦紅雲點了下頭,道:“這隻是我的猜想,未必是對的,因為我實在想不到,她有什麼理由救我。”
現在林紫衣最關心的就是她師兄的安危,一想到他還在虎狼口邊,就覺得後怕,哪裏還有心思去想那人是誰?她想開口催一下秦紅雲,但又覺得難以啟齒,隻好委婉道:“秦大哥,這次真是對虧你了,要不然我真不知該怎麼辦了。”
秦紅雲知道她的心思,但也沒有點破,微笑道:“咱們雖然算不上同生共死,但至少是患難與共,林姑娘這麼說就太見外了。況且,若不是姑娘出手相救,隻怕在下現在還在武當那幫牛鼻子老道手中呢。”
林紫衣聽他把武林中的泰山北鬥稱作牛鼻子,不禁破涕為笑,道:“那靈台道長武功雖好,但忒也不講道理,秦大哥這外號,倒起得貼切。”
秦紅雲聽他提到靈台道人,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覺,又湧了上來,沉吟道:“據我所知,靈台道人雖然性烈如火,但並不是不講道理之人。今日他的表現,實在反常。”
林紫衣歪了下腦袋,試探著道:“那秦大哥的意思是,他也是天香穀的人假扮的,故意要與你為難?”
“那倒不是。”秦紅雲道,“即便她們易容術出神入化,可以改變容貌和聲音,但武功路數卻不是短時間內可以改變的。”
“籲!”
二人正在談話,那趕馬車的弟子突然拉了下馬韁,車子陡然停了下來。林紫衣出其不意,沒有防備,一下撞進了秦紅雲懷裏,剛才她情不自禁抱住他,倒沒覺得什麼,這時卻害起羞來,反應過來的同時便縮回了身子,小臉紅得便如秋水的蘋果一般,仿佛輕輕一捏就會捏出水來似的。
“哪裏來的小毛孩,不想活了啊?!”那趕車的弟子大聲喝道。
秦紅雲看得有些癡了,直到這時才回過神來,神情也是有些尷尬,當即轉過頭,挑開馬車門簾道:“怎麼了?”
那弟子道:“少主,剛才不知道哪裏跑過來一個毛孩子,剛好停在了馬車前,若不是我馬術精絕,他小子還有命在?”
秦紅雲向馬車前看去,隻見一個七八歲大孩童,衣衫襤褸,似乎受了重大驚嚇,竟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他正想下馬去看,秦慕天卻先一步走了上去,他將那孩童抱起來,微笑著道:“小朋友,你沒事吧?”就在那孩童抬頭的瞬間,秦紅雲忽然發現了不對勁,喊道:“爹,小心!”
秦紅雲聲音剛剛響起,那孩童袖子裏忽然滑下一柄匕首,毫不遲疑地向秦慕天小腹刺去,動作不僅幹脆利落,而且迅捷無比,二人又是肉貼著肉,因此饒是秦慕天反應神速,將他推開之際,腰間也被劃出了一條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