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漣漪中的白衣少年浮出水麵,跟著猛然一動,如蛟龍般衝出水麵,然後在湖麵上輕點一下,人已掠到岸邊,眾人定睛瞧去,卻不是秦紅雲是誰?皆喜形於色。
秦慕天經曆了大驚大怒,這時又經大喜,還沒開口說話,便身子一晃昏了過去。秦紅雲上前一把抱住,對大老黑道:“前輩,既然在下過了這藥湖,還請您帶我們去見尊師!”大老黑點點頭,當先在前帶路,約莫走了半個時辰,眾人來到一個山穀之前,山穀前有條羊腸小道,道路中間站著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
隻見他衣衫襤褸,手中握著一把破舊折扇,臉上還帶著些淤青,見到秦紅雲等人,忙施了一禮,道:“久聞仁義大俠之名,今日一見,本想與您暢飲抒懷,但師命難違,不得不出題為難,還請您海涵。”
秦紅雲知道父親處在昏迷之中,無法搭話,便欲代答,然而剛剛開口,便聽大老黑道:“酸秀才,你走開!這幾位不僅武功卓絕,而且飽讀詩書,你那兩把刷子難不倒他們!”
那秀才搖了搖折扇,微笑道:“呀,大老黑一向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麼?怎麼會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啊?莫非是敗軍之將,無臉言勇?”大老黑豆大的眼睛猛地圓睜,轉念一想,隱隱覺得秦紅雲等三人確實是飽讀詩書之人,便又恢複如常,笑道:“現在你是水裏遊的鴨子,自然是想怎麼叫都行咯。待會煮熟之後,看你嘴還硬不硬!”
那秀才道:“嘿,當真是沒文化,煮熟的鴨子,嘴也是硬的!常言道:…”他還沒說出話,大老黑便哈哈大笑起來,道:“酸秀才,你這是承認嘴硬咯?”那秀才還要再說,秦紅雲卻皺起了眉頭,他怕這二人夾纏不清,耽誤了父親的病情,便拱手道:“二位前輩,先出考題為是,家父昏迷不醒,實在不能耽擱。”
大老黑兀自在譏諷那秀才,那秀才雖然衣衫襤褸,像個乞丐似的,但也是六藝經傳皆通習之,惻隱之心交那大老黑為盛,當即不再理會大老黑,還了一禮,道:“我這關說容易,那是最容易,若說難也是最難。”秦紅雲道:“前輩請出題。”
那秀才捋了下幹結在一起的頭發,微微笑道:“請說‘紅鯉魚綠鯉魚與驢’。”小六子聽他說得簡單,發音清晰,不知其中有異,開口道:“紅鯉魚驢綠與鯉。”引得眾人大笑不已。
“讓我試試。”秦伯笑了一陣,上前一步道,“紅鯉魚綠鯉魚與驢。”大老黑暗自試了幾次,不僅沒一次順利說出,甚至把自己的嘴給別扭歪了,當下便對那秀才多了幾分欽佩,更是為秦伯鼓掌叫好。
那秀才點頭道:“很好。請聽下一題:‘紅鳳凰粉鳳凰粉紅鳳凰。’”秦伯暗自試了一下,脫口便說,但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想接卻不知從哪裏接起,重複一遍仍是如此,這時麵色才凝重起來。
“紅鳳凰粉鳳凰粉紅鳳凰。”
秦紅雲默念兩句,一口氣說了出來,小六子為他喝了聲彩,傻傻地笑了起來,眼神甚是崇拜,而秦伯卻仍有些擔憂,大老黑對他道:“老頭,你不用擔心,我看此子實非凡人,定能順利過關。”秦伯一想,覺得他這話有理,除了秦紅雲,他還真沒見過誰能在水下潛三四個時辰而生龍活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