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紅雲向著華山而去,一路上遊山玩水,倒也十分清閑,也沒什麼特異的事發生。到了華山腳下,他隨便找了家客棧住了下來,-白天除了吃飯,便在房間內練功。即便是吃飯,也吃那種最尋常的飯菜,總之,低調到了極點。
一天中午,秦紅雲照常要了一晚素麵,麵湯中幾乎沒有一點兒油,但他依舊很安靜地吃著。直到一條大漢狼狽地摔了進來,他才抬頭瞧了一眼。
那大漢身長七尺,棗紅色麵膛,頷下留有一縷短須,隨著他一同摔進來的,還有一柄仿製的青龍偃月刀。眾食客見他將一張桌子砸得粉碎,當即便駭得呆住了,旋即溜走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多是江湖中人,麵前的飯桌上,擱著樸刀或者長劍。
秦紅雲倒是認得這人,他正是刀法冠絕泰山的小關羽張仲山。據說,此人早在十年之前,便已踏入了海境,想不到在這,竟然有人能讓他這般狼狽。
“哈哈。”
隨著那張仲山摔倒在地,客棧中又走進一人,隻見他身穿一身月白色長袍,頭戴儒生方巾,一見之下,頗有幾分儒雅俊秀的味道。
秦紅雲心中一驚,暗中叫道:少天?然而仔細一看,那人雖然與顧少天有些相似,但卻並不是他。
那人緩緩走向張仲山,臉上雖然帶著淡淡的笑意,看起來人畜無害,但其眼眸之中,卻隱藏有著一抹化不開的殺機。他走到張仲山身前,一腳踏住了他的胸口,溫和地道:“張仲山,你是來接應禦劍山莊那小子的吧?”
張仲山在江湖上也頗有名氣,是條值得敬仰的好漢子,可這時卻也被那秀才似的人物踏得齜牙咧嘴,口中卻道:“老子張仲山與禦劍山莊素來不和,又豈會接應他?放你娘的狗臭屁吧!”
那人似乎知道張仲山說的隻是托詞,腳下又用了幾分力氣,登時從其腳下傳來了一陣陣的哢嚓聲響,竟然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張仲山奮力掙紮的身子猛地停了下來,當即痛得大叫一聲,但接著他便強自忍住,隻是眼中的淚水已不受控製地滲了出來。
那人見他有如此氣概,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了佩服的神色,然而,他卻沒有住手的打算,反而冷冷一笑,從其靴中抽出了匕首,淡淡地道:“小孩子總是怕大人割下他們的鼻子,不知道咱們的大英雄怕不怕呢?”
他拿著那把明晃晃的匕首,在張仲山眼前晃了晃,張仲山的眼珠子,便隨著那刀子的移動而移動,臉上已滲出了汗水,他知道眼前這人可不是什麼善茬,他既然說割鼻子,那就肯定下得去手。
便在這時,那人似乎發現了什麼,將那匕首轉到了他胸口處,然後往上一挑,便將其懷中的一塊白布挑了出來。
張仲山見他發現了那塊白布,頓時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再次掙紮了起來,可即便是全盛都不是那人的對手,這時受製於人,掙紮又抵得了什麼用呢?
“玄葉禪師,我已到達華山,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那人陰陽怪氣的將那塊白布上的內容讀了出來,旋即嘖了兩聲道:“你不是嘴硬麼?這白紙黑字,如何抵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