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煥聽了秦紅雲的分析,也覺得此事不無可能,畢竟那高天建性格極端的高傲,根本不會是個會吃啞巴虧的人,這些天來毫無動靜,肯定就在密謀這件事。而隻要這密謀能夠成功,那麼報先前的一箭之仇,也就易如反掌了。
“這些賊人,好歹毒的心腸...”袁崇煥吐出口氣,咬牙切齒地道,“如此一來,不僅我軍傷亡慘重,就連附近的無辜老百姓,也要跟著遭殃。”
秦紅雲點了點頭道:“這群倭賊,眼中隻有利益二字,要他們為無辜的人考慮,那是癡人說夢。”
他頓了下,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之色,又道:“督師,既然這種賊人個個該殺,那咱們也別搞什麼優待俘虜的政策了,將牢中的那些俘虜全部殺光,給將士們出口怨氣,豈不是好?”
袁崇煥轉過身去,歎了口氣道:“我也有家人因戰爭而傷亡,因此我比你更想這麼做,隻是長遠來看,我們此舉簡直愚不可及。”
他瞥見秦紅雲麵帶不解之色,主動解釋道:“優待俘虜政策,可以使對方軍心不振,在敵寡我眾的時候,有很大的機會,讓他們繳械投降。但是一旦取消這個政策,那麼倭賊們知道絕無生還的可能,就會奮死抵抗,從而增添無故的傷亡。”
“此節我豈不知?”秦紅雲笑了笑道,“咱們大可依舊這麼宣揚,暗中卻將人殺死。反正他們已經使出了這等卑鄙的手段,那咱們也沒必要和他們講什麼仁義道德。”
秦紅雲久在江湖闖蕩,於朱程理學向來不放在心上,平素做事隻是遵照別人敬我一尺,我還人一丈,但袁崇煥卻不一樣,朱程理學早已在其腦中紮根,一時哪裏改變的過來?雖然覺得秦紅雲說的有理,但也不能立馬就下決定。
秦紅雲見他麵帶躊躇之色,又道:“這次的瘟疫,實在是非同小可,即便是我,也不可能一次就做出解藥,難道你忍心看著我,在你弟兄們身上做實驗?”
“這...”袁崇煥嘶了口氣,最終咬了咬牙道,“既然如此,那便聽老弟一言。”
“你在幹什麼?你們想幹嘛?”
秦紅雲與袁崇煥正在談話,身前帳篷中忽然傳來一陣嘈雜之聲,隻是那聲音顯得中氣不足,似乎是出自大病之人的口中。
他二人對視了一眼,一齊進了帳篷,秦紅雲看向正在推搡的幾人一眼,喝道:“住手!”
眾人停了下來,負責隔離的兩個士兵道:“啟稟督師、將軍,小的奉命前來帶人,可他們拒不從命,還請兩位大人定奪。”
“你們先下去吧。”秦紅雲對他們揮了下手,然後轉向大個子道,“我還有些話,要問他們。”
“是。”那兩位士兵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
秦紅雲雙手負於身後,緩步踱了過去,麵無表情地道:“你們有沒有吃過什麼特別的東西?”
大個子眼神閃爍了一下,道:“沒...沒有啊。”
秦紅雲也拆穿他,繼續道:“那為什麼軍營之中,就你們幾個生病了呢?”
大個子幹笑了兩聲,道:“這個...這個...可能是因為我們守夜那天正好下雨,天氣特別冷,所以偶感風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