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南溪雖然嘴上沒有答應,但是心裏已經把他當學生了,當然不會那麼輕易放過他了。
“好的。”夜墨寒接過缽盂,拿過石仵,把缽盂放在平時他看醫書,做筆記的桌子上,把臉扭過去,閉上眼睛,忍著惡心,大力地磨起來了。
“這一點就害怕了嗎?以後還有更惡心的東西呢!”南溪在夜墨寒身後大聲說。
孟思雨發現,南溪一向冰冷的臉上,竟然帶著一絲疼愛和揶揄的笑容。原來,南溪也有這樣溫暖的一麵,孟思雨還以為他生來就是那樣嚴肅,不苟言笑的呢。
蜈蚣的屍體在缽盂裏被碾碎,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夜墨寒磨了好一會兒,心想著這蜈蚣應該粉碎得差不多了,才敢張開眼睛,看著缽盂,繼續認真地研磨起來了。
研磨好的藥粉交給南溪,南溪吩咐孟思雨去接一碗山泉水來,一邊往缽盂裏慢慢地倒水,一邊說:“這山泉水呢,是效果最好的,如果沒有,用地下水也行,哦,就是井水,隻是現在在大都市裏,哪裏還能有山泉水和井水呢,隻能用自來水了,自來水裏往往添加了很多不是天然的東西,而且礦物質也不如山泉水,因此,效果是差一些的,但是也是無奈。”
南溪邊倒著山泉水,邊攪拌著藥粉,邊對夜墨寒說,明顯是教導夜墨寒。夜墨寒點頭說:“嗯,學生記下了。”
“思雨這次來到山上,可以用上山泉水,這也是緣分。而且,這山上的蜈蚣比家裏的蜈蚣又不同,山上的蜈蚣吃的是山裏的昆蟲,山裏的昆蟲多是以山間草木為食,吸取天地之精華,這藥效也自然比家裏抓的蜈蚣強的多了。”南溪說。
夜墨寒看著南溪將蜈蚣和草藥的粉末和山泉水混合攪拌至糊狀後,對孟思雨說:“思雨,我們到屋外來。”
今天外麵的陽光很好,暖暖地照著,正是正午時分。南溪讓孟思雨仰臉對著太陽,孟思雨被陽光刺得,忍不住閉上來了眼睛。
南溪用一根竹片,將草藥挑起一坨,均勻地鋪在孟思雨臉上的疤痕處,涼涼的感覺和帶著苦味的草藥的香氣,讓孟思雨感到一陣的心曠神怡。
“你來,照我剛才的樣子做。”南溪對夜墨寒說,同時把缽盂遞給他。
夜墨寒接過缽盂,看著孟思雨被糊上藥粉黑乎乎一片的傷疤處,心想,孟思雨應該很快就要好了吧,心想這個他一輩子中最心愛的女人受了這麼多的苦,仍然保持著如此的善良和堅強,不禁心裏微微地顫動,伸手拿起竹片,挑起藥糊糊,輕輕地往孟思雨臉上抹去。
夜墨寒抹得手法,又比南溪格外有一種溫柔在裏麵。
“注意要塗抹均勻!”南溪在一旁指導著。夜墨寒含淚點點頭。
“此藥正午時分讓患者對著太陽塗上最好,正午時分,陽氣最盛,使用此藥,也能讓患者吸收正午的陽氣,最快速度地恢複容貌。”南溪說。
夜墨寒接受的是現代的教育,本來覺得什麼陰陽之氣的,都是迷信的說法,可是,奇怪的是,到了南溪這裏,他也不由自主地相信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