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寒陽趕緊跟著衝進去，扶住他，給他拍著背說：“知道是這樣，我就該阻止你喝那麼多，你也是的，知道自己好久沒喝啤酒了，怎麼也不節製一下？”
夜墨寒嘔吐得沒有辦法回答張寒陽，他趴在那兒大吐了一氣，總算停止了，張寒陽又拿過水給他漱口，又拿過紙給他擦嘴。
“謝謝啊。”夜墨寒臉色蒼白地說。
“你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去吧。”張寒陽說。
夜墨寒這次沒有拒絕，他點點頭說：“好的。”於是，便把家裏的地址告訴了張寒陽。畢竟，如果要通知阿勇來接自己的話，還要在這ktv裏等一段時間，而夜墨寒現在身體很不舒服，他想早點回家，好好休息。
張寒陽拿出手機，在滴滴上叫了一部車，很快，車子就來了。女生們都沒走，因為唯獨夜墨寒醉了，她們覺得，她們應該站在ktv門口目送夜墨寒上車才夠意思。直接走掉顯得有點無情無義。
滴滴打車的司機看到兩個大男人相扶著上了車，一陣酒氣鑽進了他的鼻孔。但是，他沒有感覺到平常人醉酒的那種臭氣，反而，在這夾雜著兩個男人的體味的酒氣中感受到一股好聞的氣息。
大概是這兩個男人長得太好看了吧，衣著又好，一看就是有錢人。
“周末出來嗨啊？”司機是一個小白領的樣子，他笑著沒話找話地說。看到眼前這兩個男人，他也很願意和他們搭話呢。
張寒陽含糊地回答了一聲，在不熟悉的人麵前，他一貫顯得很冷酷。
司機覺得有些無趣，便閉口不再說話。
夜墨寒胃裏還是不舒服，臉色蒼白地靠在那裏，張寒陽的身子往他那邊挪了挪，想幫助夜墨寒把坐姿調整得舒服一些，夜墨寒的頭不由自主地靠在了張寒陽的肩上。
張寒陽感到一陣奇異的感覺，他不敢動，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夜墨寒的烏青的頭發蹭著他的側臉，他感受到夜墨寒的溫熱的體味，有點發燙的臉和他起伏著的淺淺呼吸聲。
夜墨寒靠在張寒陽的肩上，並沒有睡著，他的眼睛帶著點茫然和疲憊地望著車窗外，那就醉酒過後身體的不適所致的。
“真是不好意思，叫你一起唱歌，卻讓你喝醉了。”張寒陽再次表示歉意，他說話的時候輕輕的，連他自己都吃驚於自己的溫柔。
夜墨寒依然靠在張寒陽肩上，笑了笑，沒有說話，他的眼睛還是看著窗外，都市夜晚的霓虹燈一盞一盞地往後飛馳而去，最後，連成模糊的一片霓虹海。在墨藍的天際下，顯得格外的迷幻和絢爛。
當車子停下來等紅燈的時候，有一個中年的農村婦女，戴著遮陽的帽子，在擁堵的車子之間兜售茉莉花。
已經是深夜了，但是她的頭上依然戴著遮陽的帽子，想來是已經出來一整天了，站在馬路中間，一等到紅燈的時候，就兜售她的花兒。
為了生活，人們是多麼不易啊。
張寒陽往外看去，看到這個婦女在不遠處的幾輛車之間兜售茉莉花，但是，效果都差強人意。
畢竟，已經是深夜了，一整天下來，花兒都有點兒蔫了，人們都不願意買。婦女每到一部車的車窗前，敲敲車窗，希望有人能搖下車窗，來和她買一束茉莉花，甚至詢問一下價格也好，她想，如果便宜賣也是可以的，賣完這些，她就回家休息，她好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