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密談(1 / 2)

季明思自打幾日前在禪瑞書店見過了夏菖蒲,就一直魂不守舍的,這天他坐在書桌前,眼神放空,拿糕點蘸了墨汁就往嘴裏放。

“誒誒誒!你瘋了是不是!”剛推門進屋的白芨正巧見到這一幕,慌忙劈手奪過季明思手中的糕點,扔在一旁,嫌棄道:“肚子裏沒墨水也不能這麼硬補啊。你說是不是啊,阿元?”他一邊嫌棄,一邊看向身邊的小姑娘說道。

白芨身邊這個被喚作阿元的姑娘占星顧家的長女,名半夏,『乳』名阿元,從小就寄養在徐縱府上。阿元從小天資過人,五歲精通八卦占星之術,被奉為奇才。可惜小姑娘隻在這方麵比較天才,平日裏做什麼事都要慢半拍,又患有口吃症,一天也不說幾個字。

偏偏小姑娘和白芨關係極好,隻要白芨在府上,她就跟著,像個小尾巴一樣。

她聽了白芨的問話,也不說話,偷偷咽了下口水。

白芨見怪不怪的拿了塊糕點,十分自然的遞給阿元,然後對季明思說道:“我說你這幾日是怎麼了,總是坐在這愣神。還有你不用進宮去『露』個臉嗎,這都多久了,就天天賴在師父這不走。”

季明思卻答非所問道:“白芨,你說夏菖蒲身邊的那個青年就是那日偷襲你的黑衣人,你確定嗎?”

“當然確定。”白芨道:“那男的身上有古怪,我探他的內力,卻發現他的氣息與我們所熟知的運氣方式大為不同,或許不是中原人吧。”

“你是說,他可能是從北方而來的蠻人?”

“極有可能。畢竟南方的鮫人臉是青藍『色』的,而他麵孔白皙。至於西麵的異獸和異人,就更不可能。異人不喜光,隻有在西方的永夜之地才能存活。況且東西交界之處還有頻伽石鎮守,異人想過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也就是說。他可能是蠻人了。”季明思沉思了一會兒。蠻人居住在昭國的北方,那裏極其寒冷,大塊的凍土被冰雪覆蓋,寸草不生。蠻人大多身材高大,身披獸『毛』,鼻子大而鼻孔寬。他們『性』格野蠻,力大無窮,可以與猛禽單打獨鬥,常越過邊界襲擊邊境上的百姓。

“他若真的是蠻人,我就更不喜歡他了。”白芨道。他一向對蠻人沒什麼好印象,幾年前他曾有幸見過蠻人俘虜,兩米多高,身上的『毛』發重而厚。他蜷縮在鐵籠子裏,呲著黃牙,對每一個過路人吐口水,在鐵籠子上啃下了一個又一個牙印。

阿元見白芨微微皺眉,拉了拉他的衣角,白芨見了,『揉』『揉』小姑娘的頭頂。

季明思輕輕點了幾下桌子道:“那你說,那日那個那個姑娘,不會有事吧。”

白芨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道:“我的天啊,老大,你不是真的喜歡上那個姑娘了吧!”

阿元被白芨的驚叫嚇了一跳,遲疑了一下,小聲問道:“哪,哪哪個姑,姑娘?”

白芨附身伏在阿元耳邊道:“是老大的老相好。”

“什麼老相好!!”季明思急得拍了下桌子:“我不過以前與她有些淵源,你這個人,思想齷齪!什麼事情都能拐到這上麵!”

“好好好,對對對,老大說的都對。”白芨雙手捂住阿元的耳朵,滿不在乎道。他悄悄對阿元說:“我們快不要聽他辯解了,看給他急的。”

阿元聽了,偷偷的抿嘴笑了。季明思見阿元偷笑,無奈的拍了拍額頭,跌坐在椅子上道:“交友不慎啊啊啊啊。”他哀嚎一會,突然回過神來,問道:“對了白芨,你來找我是為了什麼事?”

“什麼事?”白芨愣了,過了三秒鍾突然想起了,叫道:“壞了!我把正事給忘了!我是來跑腿的,師父要我來叫你,說鄭知路登門拜訪,要你快往會客廳去。”

季明思無奈了,他早該想到白芨不會平白無故來找他聊天。此時已有貼身的小廝上前服侍。白芨見了,在一旁調侃道:“老大你這日子過的太滋潤了。”

“我情願把這份滋潤讓給你,你真以為當皇上的兒子有那麼容易啊。”季明思一邊換衣服一邊道:“你也是,你不願意叫鄭知路丞相,倒是尊他一句鄭大人啊,總是直呼其名怎麼可以。”他知道白芨一向以自己的爺爺,先丞相白越為傲,麵對他人是怎麼也喊不出丞相兩個字的。

“我知道了。”白芨吐了吐舌頭,偷偷向阿元扮了個鬼臉。小姑娘“嘿嘿”兩聲樂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