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蹲在蘇文良的身邊,“爸,別做我奶的乖兒子,有些東西就得去爭取,你沒聽人說嗎?會哭的娃有奶吃。”
“這都是從哪裏學的歪理啊。”
“爸,你可別難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不難過,丫頭,好好學習,長大了考個好大學,爸相信姑娘家也能有出息。”
“嗯。”蘇禾點頭,看著蘇文良憔悴的麵頰心裏忽然有些酸澀,如果她是個男孩子,是不是就是現在這般模樣了。
轉眼間,收麥子的季節到了,蘇玉芳也放假了,來幫著蘇禾一家割麥子。
蘇武良沒有回來,但悄悄的給蘇禾家郵了一百五十塊錢,蘇文良買來了磚頭和水泥,麥子收完後就準備動工。
麥田裏,蘇文良趕著毛驢車從田裏拉麥子,蘇麥拿著自製的風車在曬場上跑著玩耍,趙秋月拿著梿枷拍打麥穗,蘇禾和蘇玉芳在田裏割麥子。
太陽火辣辣的炙烤著大地,蘇禾拿著鐮刀快速的割麥子,動作嫻熟利落,蘇玉芳直起腰,拿起頭頂上的草帽,輕風吹來,疲憊的身體感覺舒服了幾分。
輕風吹動麥田,麥穗搖晃著沉甸甸的腦袋,互相碰撞間,發出沙沙的響聲,仿佛在低吟歌唱。
遠處,一個賣冰棍的聲音傳來,耳朵機靈的蘇麥跑到趙秋月的身邊,“冰……棍。”
“好,一會就給你買啊,先一邊玩去。”
蘇麥抱著趙秋月的大腿不依,“買……冰棍。”
趙秋月衝著遠處喊道,“賣冰棍的,來這裏一趟唄。”
“知道……”
晚上,田裏的農民都回家了,月光籠罩下,熱鬧的麥田變得靜謐,因為大家都出了力氣,趙秋月把家裏一隻大公雞燉了。
一家人圍在桌子旁吃飯,蘇文良問蘇玉芳,“最近成績如何?”
“還行,上次月考,考了全班第五。”
蘇文良又問,“過了暑假你就要上高三了,有目標嗎?”
蘇玉芳一邊吃著一塊肉一邊含糊的答,“有,我想考師範?”
“師範啊,這不是畢業後去當老師嗎?你要是願意,高中畢業以後也可以來咱村當老師。”
蘇玉芳搖頭,“這不一樣,我以後是要憑自己本事吃飯的,不想托關係,也不接班,就咱媽那樣的人,我一畢業,她估計就要帶著我去相親了,我可不想去相親了,兩個人不了解是不能結婚的,二哥,我最佩服你這一點,娶了二嫂,不像三哥娶了一個活祖宗。”
蘇文良得意,“那是,結婚就要找看上眼的,不光是長相,還有看人品,你嫂子的模樣和人品我是沒話說。”
趙秋月斜視了一眼蘇文良,蘇文良投過去一個別有深意的眼神。
蘇玉芳又小心的問,“哥,也就是說你支持我以後自由戀愛了唄,在結婚這件事上,你是站在我這邊的對吧?”
“上學的時候是不能戀愛的。”
“那要是不耽誤學習的戀愛呢?”
蘇文良皺眉,感覺被蘇玉芳繞進去了,“玉芳,你到底想說啥呀?”
“沒啥,我吃飽了。”蘇玉芳放下碗,擦了擦嘴巴,心虛的來到蘇麥旁邊,看著坐在小板凳上的蘇麥吃“手抓飯”。
蘇禾蹲在蘇文良的身邊,“爸,別做我奶的乖兒子,有些東西就得去爭取,你沒聽人說嗎?會哭的娃有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