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怎麼了?”沐沉看到君臨硯的異樣,趕緊將他扶起來,讓他躺倒了床上去。
沐沉一把脈之後,他的臉色也跟著變白了。
“怎麼會這樣?明明被壓製住的,怎麼會……無風!無風你趕緊進來!”沐沉對著外麵喊了一聲後,將君臨硯扶起來坐在床上。
他也跟著上床,打算用內力幫君臨硯壓製體內的毒性。
無風是君臨硯的暗衛中內力最好的一個,沐沉知道自己能力不夠,所以叫上他一起。
本來想要冷眼旁觀的,可是曇思月的確是很好奇君臨硯的毒。
在無風來之前,曇思月先坐到了床邊,想要幫君臨硯把脈看看。
卻不料剛一碰到君臨硯的手,他便睜開了眼睛,速度奇快的反手抓住曇思月的手。
“滾出去!”即便他一張嘴就會有血液從嘴裏冒出來,還是不忘讓曇思月離開。
曇思月揚起嘴角一笑,突然覺得這樣固執的君臨硯挺可愛的。
即便是死,他不同意的事情也沒人能改變,這點跟她還是蠻像的。
右手被他抓住了,她便用左手過去抓住他,即便她不能將君臨硯的手臂整個抓住,卻能輕鬆讓他放開了手。
“本姑娘今天心情不錯,就大發慈悲幫你看看,你現在這樣,還想對我動粗嗎?”說話的時候,她的手已經放在了君臨硯的脈象上。
這時候無風進來,詢問似的看了沐沉一眼,然後抬起手打算朝君臨硯的體內輸送內力。
“等一下!”曇思月把脈之後,臉色不太好看的製止了兩人輸送內力的舉動。
“讓我看看他的雙腿!”
沐沉聽了曇思月的話,停了手中的動作,和無風合力卷起了君臨硯的褲腿。
之前遠距離看到君臨硯的腿,曇思月還沒什麼感覺。此刻這麼近的看著,他雙腿從膝蓋處開始往下,一直到腳尖都是紫黑色的。
仔細看的話,還能看到兩個黑色的物體在雙腿表皮下緩慢蠕動。在蠕動的過程中,君臨硯都要嚐試那種鑽心般的痛楚。
“這是……子母蠱?”曇思月對著君臨硯的雙腿看了很久之後,才抬頭問沐沉。
她不敢肯定不是懷疑自己的醫術,而是不相信竟然會有人使用這麼惡毒的招數來對付君臨硯。
“你知道?曇姑娘你真的知道?”聽到曇思月說出君臨硯中的毒,沐沉整個激動的快要給曇思月跪下了。
他原本隻是讓曇思月過來,死馬當活馬醫,他是真的沒有抱什麼希望。可現在他突然就覺得君臨硯有救了。
別說沐沉,就連君臨硯自己都愣住了,同時也更加警惕起來。
曇思月怎麼會知道?她以前可是個出了名的傻子?
曇思月這時候陷進了自己的思維當中,根本沒有注意到沐沉的興奮跟君臨硯的懷疑。
她在想的是子母蠱,這種一蠱三蟲的蠱毒。
中母蠱的人能控製中子蠱的人的生死,中子蠱的人死後,也就是君臨硯現在所承受的痛苦就會轉移到中母蠱的人身上,可若是中母蠱的人死亡,那麼中子蠱的人也會跟著死亡。
最重要的是,這種蠱毒施加的對象隻能是母子。
“曇姑娘你讓我們住手,可是有辦法幫王爺?”沐沉見曇思月半天沒有動靜,在一旁急的不得了。
“你去拿一些銀針過來。”曇思月回過神來,眼神複雜的看了君臨硯一眼。
也不知道是同情還是別的什麼。但是她之前對君臨硯的敵意卻在這時候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沐沉將銀針拿過來,此時君臨硯已經平躺在了床上,雖然他不想曇思月擺布,可他現在沒有任何反抗的力氣。
“忍著點,開始的時候可能有點疼。”曇思月拿起一根銀針,下針之前,還特意提醒了君臨硯一聲。
君臨硯盯著曇思月,眼神中滿是憤怒,卻看不出有多痛苦,興許是疼了這麼多年早就習慣了。
不過當曇思月的銀針紮下去的時候,君臨硯還是身體一顫,接著閉上了眼睛。
即便是痛不欲生,他還是能這般安靜的忍過去。
沐沉看著她拿起銀針就往君臨硯腿上的蠱蟲紮去,沐沉差點沒被嚇暈過去。
“曇姑娘,你這……”沐沉現在的心情很複雜,他都不知道將曇思月找來是對還是錯。
在兩個蠱蟲上各自紮了三根銀針,很快那蠱蟲便停了下來,沒有在君臨硯腿裏蠕動。而君臨硯的顏色也好看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