曇思月眉頭緊蹙,抬起左右,小指彎曲放在嘴裏,吹出一聲口哨。
哨聲一想,那些還在院牆上奮力往上攀爬的螞蟻全部停止往上的動作,調轉方向,快速往下爬,很快就爬下院牆,消失在地上的草叢裏。
“來者何人?為何傷我的螞蟻?”曇思月直覺來人是個高手,因為她根本感覺不到對方的氣息。
要不是被曲子吵醒,這人把她的螞蟻都殺光了她都不一定能發現。
“這些毒血蟻是你養的?”牆頭上的人停了曲子,就這麼居高臨下的看著院中身影單薄的曇思月。
語氣帶著一種渾然天成的高傲,而且冰冷得如同他背後的月亮一般,不帶一絲溫度。
“歹人太多,養點保命。”曇思月感覺到了此人的危險,所以不敢妄動,此刻隻有靜觀其變方能萬事大吉。
“效果一般。”黑影道,他似乎暫時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曇思月默默翻了個白眼,他這說的不是廢話麼?
若是每個歹人都跟他一樣,別說毒血蟻了,就是毒血牛也不見得有效果好嗎?
“閣下前來不會隻是想要殺我的螞蟻吧?”這人若是來殺她的,為什麼這麼久了還不動,他在等什麼?
“來看看將軍府曇二小姐是如何一個瘋法。”黑影的聲音特別的清冷,真的跟月光一樣,清冷中帶著一種淒涼的美感。
不過曇思月沒空欣賞他的聲音,直覺這個男人很危險。雖然他暫時沒有做出什麼危險的事情來。
曇思月正準備再提問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了殺意。但這股殺意不是來自牆頭上的那個男人,而是另有其人。
也就在她剛有這種感覺的時候,一道劍光襲來,曇思月偏頭險險的躲過。但還是被削斷了幾根發絲。
持劍的人看了曇思月一眼,稍稍停頓了一下,隨即一轉又朝曇思月砍過來,曇思月隻來得及躲長劍,根本沒功夫看來人的樣子。
對曇思月出手的人一襲白衣,跟牆頭上的人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麼快的劍招,這世上能躲開的人也寥寥無幾,偏偏曇思月能每一次都躲開,幾十招過去,她身上竟然一點傷都沒有。
不過這麼躲下去,時間一長,處於劣勢的絕對是曇思月。
正此時,牆頭上的黑衣人終於動了,剛才用來吹奏曲子的樹葉脫手而出,直襲白衣人的後背。白衣人似能感應到一般,本該砍向曇思月的長劍突然轉了方向,擋下了黑衣人的那片葉子。
白衣人停下手轉過身,這才看到牆頭上還有一個人,而曇思月卻被他很大意的涼在一邊。
因為他知道現在的曇思月根本沒有力氣偷襲他,剛才躲了半天不累才怪。
“驚蟄?!”看到牆頭上的人後,白衣人驚訝的開口。
還不到頭牆上的人說話,白衣人又道:“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我接到的任務是殺她,你不可能接到重複的任務,那麼你的任務是?”
白衣人的聲線屬於很溫柔而且帶著些許慵懶的那種,但因為頭牆上的驚蟄給他帶來太大的震撼,以至於他語氣中帶著些許慌亂。
牆頭上的黑衣人良久之後才回話:“保護她。”
“什麼?你要保護她?”白衣人隻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不過隨即就釋然了,有人請他來殺曇思月,那有人請驚蟄來保護曇思月也不奇怪了。
“清明,你的任務完不成了。”驚蟄清冷的聲音說道。
“嗬,那可不一定。”清明說完,提著長劍朝驚蟄飛過去,兩人頓時在牆頭上打開了。
被涼在一邊的曇思月皺著眉頭,還在消化著剛才兩人的對話。
驚蟄,清明,兩人這名字的風格,再加上他們說的什麼任務。
他們該不會是江湖上排名第一的殺手組織羅刹門吧?
白天在書房裏看了不少書籍,而其中讓她印象比較深刻的就是書中提到的羅刹門。
羅刹門不隸屬於任何一個國家,但是卻讓任何一個國家的人都聞風喪膽。
這裏組織裏隻有二十四個殺手,殺手的代號是按照二十四節氣來命名的,二十四個人按照節氣的順序分為金銀玉三個部分,其中以玉尊為上,金尊為下,銀尊居中。
恰巧眼前的驚蟄跟清明,都屬於八個玉尊裏麵的其中之一。
從書上記載的羅刹門來看,他們的存在就相當於曇思月在現代的存在,是那種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職業,所以眼前的兩人絕對不好惹。
但是很巧的是兩人接到的任務竟然都跟她有關係,清明要殺她,驚蟄卻偏偏要保護她。
也不知道誰這麼無聊,向羅刹門委托這樣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