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一亮,阿瀾坐在書房的椅子上倉促過了一夜,聽到客房那邊傳來嘶吼,他心一驚,連忙跑了過去。
可是進門的時候,就看見商師兄正在給遲吉仙君脫衣服,而遲吉仙君則靠在貴妃椅上叫苦連跌,大半的胸膛暴露在外麵,傷口看起來觸目驚心。
師兄已經在脫遲吉仙君的褲子了。
阿瀾一瞬間不知道自己是應該走人還是怎麼樣,站在門口任由外麵的冷風瘋狂地吹進來,他在冷風中凍得瑟瑟發抖。
商陸看到阿瀾站在門口躊躇不前,立即明白過來現在和遲吉的尷尬姿勢,咻地一下站起來。
遲吉倒是覺得沒什麼,隻是商陸行為太過粗魯,導致後背的傷口都被扯到了,痛得大叫,再然後就看到阿瀾推門站在門口,那冷風吹得他心都涼了,連忙說:“要進來就進來吧,這風吹得很舒服嗎?”
阿瀾連忙進來了,順帶把門關上。
商陸莫名其妙地看著遲吉,永遠溫和板正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崩壞。這讓他十分難做,現在是先繼續還是先把衣服穿回去。
不料遲吉卻先說:“小阿瀾,你先在這裏坐坐喝口茶,我和商陸到後麵去換藥。”
隨後帳子後麵想起了許多各種抽氣哀痛的聲音,還帶著些許的喘|聲,阿瀾在圓桌旁有些坐立難安,一刻鍾之後,兩人終於出來了。
“遲吉仙君。”阿瀾十分恭敬地行了禮,然後給遲吉倒了一杯茶。
遲吉悠然地坐了下來,示意大家一起坐,平靜地說:“小阿瀾,想問我的快些問吧?”
阿瀾眼底流過了一絲驚訝,遂毫不掩飾地說:“是的,弟子想問,師父到底怎麼了?為何不隨仙君您一同回來?”
遲吉淺淺地抿了一口茶,看著茶湯裏飄著的嫩綠葉子,幽幽地歎了口氣。
阿瀾的雙手捏緊自己的袖口就沒有鬆手過,雙眼盯著遲吉,生怕聽到一個不好的字。
遲吉說:“我們在外麵遇到了一點麻煩,有人偷襲,還放出了恕檀山上的黑堯鳥,那玩意兒爪子有老槐樹的樹冠那麼大,不過幸好隻有一隻,很快就被我們收服了。”他語氣平淡的似乎是吃了一頓飯一樣輕鬆。
商陸:“……”
等了一會兒之後,阿瀾:“……”
遲吉喝完杯子裏的茶水,歪頭道:“怎麼了?”
商陸有些無語,冷靜開口:“那仙君可知,師父他?”後麵那一爪子差點開膛破肚了
遲吉這才恍然大悟,說:“當然是受傷了啊!他一動手我才發覺這些年他簡直就是在原地踏步,。”
阿瀾聽了,噔地一下從凳子上站起來,白皙的臉上泛著紅,他的手攀住圓桌的邊緣,指節發白,隱隱要把那桌子給掰下一塊木頭來。
遲吉和商陸都看著他,用眼神詢問到底怎麼了,卻先被外麵的聲音給打斷了。
外麵有人朝著裏麵問:“遲吉仙君,奉君明的旨意來接您去天宮。”
遲吉連忙應道:“來了來了。”隨後他又輕輕地說了句,“走吧。”
三人便都從客房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