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睨了他一眼,說:“我的徒弟,是別人想說就說相見就見的?你把那個亂說的人名字報給我,我這就去看看他的舌頭是不是也多長了一條!”說話間他似乎就要去取他的長劍來。
孟悅神色斂了斂,拍著桌子,笑道:“呦呦呦!這都還沒怎麼樣呢?就先護著了!我看你對他挺上心的,莫不是這個弟子還是個女嬌娥吧?”
蘇瑾白了他一眼,隨後低頭喝茶。
孟悅笑了一會兒,看他不答話,也聳聳肩,拿起了麵前的杯子。
他低著頭,嘴角的笑倏地便收住了。
尋求庇護是迫不得已,誰都知道他緣機觀的信徒遍布天下,可是這並不能成為他飛升的捷徑,飛升靠的是仙緣和天注定,不是讓別人燒香火就可以得來的。
他耗費數百年的經曆經營緣機觀,讓信徒遍地,無非是一個重要的輔助,而並非是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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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策在屋子裏待了足足三天,這期間沒有踏出南廂房門一步。
送過去的飯菜,除了早膳以外,皆是原封不動地送過去再原封不動地端回來。
他一日隻吃一餐,像一個苦行僧一樣,也不知道在隔絕什麼,還是在抗拒什麼。
蘇瑾每日照常問一問他的情況,可是卻並沒有打算去看他,而那些他找人抓的藥,卻是被乖乖喝下了,他不知道這是認錯了,還是在裝無辜。
直到第三天的時候,黎策還沒有出來,他覺得有些耐不住了。
他已經整整三天沒有看見黎策了,這期間還有孟悅這個家夥繞著自己團團轉,讓他也不好去找黎策,不知道為什麼,從心底裏他不想要黎策和孟悅見麵。
終於,孟悅準備去後山修煉幾天。
蘇瑾在第四日的清早起來吃早膳,孫管事過來報備招搖山修葺和整頓所花費的開支。
蘇瑾淡淡地說:“這些不需要告訴我,你自己拿主意便可。”
孫管事點了點頭,隨後嘮了一句:“這些日子仙尊大人都起的很早,看來是孟悅道長來此,您心中愉悅吧?”
蘇瑾微微皺了下眉,他這幾日早起和孟悅有什麼關係?況且孟悅來了,為何他會愉悅?
孫管事看他皺眉,連忙問:“是飯菜不合胃口嗎?”
“這苦瓜太苦了……”蘇瑾不動聲色地說。
孫管事說:“忘了仙尊大人不愛吃苦的,這就叫人撤下!”她連忙把那苦瓜端走了,可是蘇瑾卻又叫住了她。
他問:“黎策呢?”
孫管事又折回來,說:“哦,黎公子已經起了。”
蘇瑾卻搖了搖頭。
孫管事又說:“還是沒有出南廂房。”
蘇瑾又接著搖了搖頭,說:“今早的膳食,送過去的時候也有苦瓜嗎?”
孫管事點了點頭。
“苦瓜吃了嗎?”
孫管事又搖了搖頭,說:“黎公子不大吃苦的。”
蘇瑾得到了答案,便不再說話了。
孫管事覺得有些莫名,她還是從來沒有這樣看不懂仙尊大人的情況,一般他隻要皺皺眉或者點點頭,她就知道下一步應該做什麼,可是現在,卻完全摸不著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