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身處宮牆的頂部,腳下能站立麵積不過才二指寬度,他卻能穩穩站立於其上紋絲不動。
聞言,那鬥笠似乎轉動了一個極小的角度,黑夜這下,在麵紗的遮擋下,隻能隱隱看見他堅毅而流暢的臉部線條,但是當他的視線一旦落到自己身上,便會給人一種很明顯的感覺,不是因為這道視線太冷,而是因為太特別。
白衣男子隻是輕描淡寫地看了身旁之人一眼,又轉回了視線平時著眼前寒冷寂寥的黑夜,淡淡地說道:“若是這點苦難她都受不了,將來想來也成不了大器。”
身側的粗獷男子有些錯愕地看著他被遮擋的測驗,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一樣驚駭不已。
緊接著,白衣男子沉『吟』了幾分,麵紗後的眼神又銳利了幾分,聲音帶有幾分冷酷:“唯有堅韌銳利之人,才配得上我的助力!”
粗獷男子愣了愣,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便也再次保持著安靜,與白衣男子一起默默地站在宮牆上靜靜地細聽著牢中的狀況。
不過片刻的功夫,水位已經蔓延到孟南柯的胸口,而且水已經不停歇地繼續漫了上來,由於水壓增大的緣故,她的呼吸之間已經開始比之前困難了許多,每一次胸脯的起伏都伴隨著強大的壓力。
其實一旦水位蓋過人的頭部,人便會很輕易地浮上水麵,然後此時她的雙腳都被扣上了沉重的鎖鏈,鎖鏈的重量克服了水壓,將她牢牢地套在原地,任由那水一直升到她的脖頸,然後淹沒她的頭部……
一切都發生在黑暗之中,無人知道,從一開始水閘打開,一直到最後淹沒她的頭頂,她根本就連眉頭都不皺半分。
當水徹底將底層的水牢徹底充滿,水閘便被關上了,森冷而幽暗的環境被水淹沒之後似乎可以掩蓋一切的罪惡,不知有多少叫囂不已的冤魂在這水底下也無法發出半點響聲,水麵直接連接著屋頂,即便是泅水的猛漢也無法將頭『露』出水麵。
唯有腳上沒有腳鐐的人能浮起,發出那一聲聲撞擊著屋頂的悶響,才能在外界之人知曉在水中窒息的痛苦與絕望。
但上一層的獄卒等了很久都未聽見下麵傳來什麼響聲,原因很簡單,孟南柯身材瘦弱此時正被腳鐐牽製在地麵上浮不起來,更別提掙紮撞擊了。
三名獄卒很是小心地控製了時長,因為公主的人叮囑再三人不能直接弄死了。
時間到了之後,地牢中的水便被放出,而當那單薄的身影從水中『露』出之時,竟還能微微半睜著眼,虛弱而又蒼白地『露』出了半分冷笑,如鬼魅般險些將前來查看的人嚇得『尿』褲子。
今夜之後她便沒有遭到其他刑罰,經過涼水這麼一泡,她的傷口已經開始惡化,但無人會去理會一個階下囚,隻是將她留在水牢之中,孤獨地度過了這個寒冷而痛苦的夜晚。
翌日一早,昭和便迫不及待地來到了牢中,還順便帶來了上次見過的極為殘忍的鐵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