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弦在明涵的手中已經繃得更緊,她仿佛將自己全部的恨意與憤怒都化作力量施加在弓弦上。
孟南柯麵對箭尖直指心髒的情形,任心中比誰都知曉這支箭矢一旦放出,那對於她將是毀滅『性』的災難,但即便這樣,她也絕不會將自己最大的弱點表現在眾人麵前。
她麵沉如水,對眼前直指自己的箭矢好像渾然不覺,整個人挺直著身體,麵無懼『色』地直視著明涵。
她的雙眸是那樣的清澈而帶著某種動人的魔力,好像有致命的吸引力,眸中的光輝仿佛是對靈魂最平靜的拷問,讓人在這樣一雙眼下無所遁形。
“你信嗎,今天若我一箭將你『射』死,也沒人會怪罪我!”
明涵心裏更多的是向看到孟南柯能在她的箭下表現出對死亡的恐懼,若是她立刻跪地求饒,說不定她還會大發慈悲留她『性』命,但是對方的平靜卻反而讓她心裏怒火更盛,恨不得將其除之後快。
她就不信世上還有人不怕死,正當她準備真的將手中的箭『射』出的前一個瞬間,孟南柯冷淡地道:“是,公主的確不會被怪罪,但公主的皇兄,恐怕一輩子都會與公主相距千裏,怎麼,公主想跟我賭一把嗎?”
孟南柯無聲地上前一步,反而讓自己的身體離明涵的箭更近了一些,她像是一個永生的猛士,不懼死亡地直視著她。
明涵被她刺激得再次紅了眼眶,連身體也隨之發出了輕微的顫動,弓弦上的箭矢搖搖欲墜,她無助而惶『惑』地不住搖頭,但下一秒,眼中便迸發出一種森冷的殺意:“都是你這個妖女,分明是你『迷』『惑』了皇兄,不然皇兄怎會對我如此,我才是這個世上離他最近的女人!”
“那公主大可試試,這一箭『射』出,究竟誰才是真正的贏家……”孟南柯看著她,優雅地淺淡地笑著。
“咻!!”一支利箭已經『射』出,但是在離弦的瞬間已經失去了力量,偏了方向,孟南柯反應極快地微微側身,那箭矢便從她的身側幾乎貼身從空氣中穿了過去。
在錯『亂』中,孟南柯表現得異常沉著,餘光瞥見明涵時,發現她一張小臉在一瞬間『露』出了失措的蒼白。
她暗自在心裏一笑。
果然,明涵是不敢殺她的……
似乎一切都在孟南柯所設計的那樣,的確,若是明涵在一開始瞄準她的時候便放箭,那是準度與力量都最佳,她避無可避,說不定會被一箭穿心,但是她而一反常態地表現出自己對死亡的渾不在意,再加上言語的刺激,便一步步消耗了明涵的力量,以至於即便箭矢最終還是被『射』出,她也能輕易避開的原因。
而這一切,自然始末都落到了弦月眼裏,在明涵的箭指向孟南柯的那一刻,他幾乎險些控製不住自己掌中的蓄力,他的反應比在場任何人都快。
他那時在高台上,若是一掌擊去即便是隔空也能將明涵斃命,但是孟南柯那時與明涵相距太近,若是那是動手,隻怕那一掌會波及甚廣。
但孟南柯卻在他正欲從高處閃身而來之前無聲地在身後做了一個手勢,示意他不要貿然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