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她以為是天瀾的史官筆錄有缺失,但是她費盡心力也未察覺到這七年中的任何蛛絲馬跡。
現在想來……
反常之處似乎更為明顯,她在心裏飛快推算了一番天瀾的紀年,再結合弦月的真實年齡。
她驚住了,原來兩者竟然有聯係!
因為經過她的推算,天瀾那消失的七年曆史,剛好是弦月從降生到七歲之時。
而這位早已名震整塊大陸的鐵血太子,仔細想來,他所有的在坊間流傳的事跡,無一例外,都是他七歲之後才發生的事情。
有時候若是事實呈現一種奇怪的巧合,那她就不得不懷疑,這根本不是巧合,而是有人故意將那七年的事情抹去,並有一句天資聰慧,智慧天人幾個字,便將弦月的幼年概括。
而真正發生了什麼,仿佛已無人知曉,或許是知道真相的人,已經不敢開頭提及這段天瀾皇族的神秘曆史。
但是不難推測,既然是關於弦月幼年的,又是被掩蓋得密不透風的,可以在天瀾隻手遮天之人,依舊是同一人。
也就是說,有很大的可能是弦月親自出動去幹涉這七年的曆史的。
而且盡管她已經在天瀾生活過一段時間,但是弦月卻始終將她安頓在太子府,天瀾的朝堂、後宮,皆是她未涉足之地,太子府中也從未對她泄『露』過關於這些地方的隻言片語。
她忽然明白,原來……
“你似乎還有很多事情瞞著我。”她平靜地說,語氣很淡,但是卻沒有任何懊惱。
因為她不曾懷疑過弦月對她的真情,而對這些事情知道與否,也不會影響她此刻對弦月的感情,雖說這些某些事情的存在與否並不影響正常的生活,但也耐不住好奇心作祟。
好在她現在也不想參與那些複雜的紛爭,而且他肯定自有打算,若是他願意說,她便願意聆聽,若是他不願,那她便安安靜靜待在他身邊便好了。
“我先回答你的第一個疑問。”弦月並沒有因為她的直言不諱而心情低沉,反而伸手拉住她的手臂,將她攬在自己的臂彎間,兩人做長談狀,似是要尋個最佳的姿勢,慢慢道來。
“現在你看到的模樣是真的,曾經你見到的也是真的,但是這些都是上了年頭的舊傷,不可能在一年內形成。你此時所見的……”
她靠在他的臂彎間,輕輕抬手摟住他,抬眼安靜地看著他,像是一個期待大人講故事的小孩。
此時室內的燭光已經快要燃盡,待他述說完第一段之後,蠟燭便徹底燃盡了,屋內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但是這樣的黑暗並不可怕,待雙目適應了黑暗之後,便能瞧見窗外淡淡的月光。
弦月的內心是平靜的,她伏在他的胸口可以聽到他的心跳也是不疾不徐的,但是她內心的百感交集的。
因為真相,是沉重的。
這些都是他昔日重重疊疊的舊傷不假,但是後來經過白石醫治,用了一種痛苦而極其殘忍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