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她看不出弦月有任何二心的跡象,她自然也不會因為軍卷給的一時暗示,便讓他們兩人離心,所以若是他們能早日成親,那她在夢中看到的未來之景,會不會能有一點點可能,不會讓她下場淒涼。
她是閉著眼睛枕在他的腿上,之前一個簡單的眼神就足以讓他猜中她的心思,而這一次,閉上了雙眼,再加上極力的克製,他並沒有發現。
也不知是不是想到這些不開心之事的原因,她在接下來的時間裏,總覺得天氣沒有那麼的晴好,心裏有某種預感,總覺得他們此行應該不會太順利。
在行車已經六個時辰之後,原本不疾不徐的馬車陡然停下了,原本熟睡的她,也因為外麵的一些雜碎聲音被驚醒過來。
她發現自己還是保持入睡的姿勢,他依舊在自己的身邊,她這才又安心下來。
“外麵發生了什麼?”
她看到弦月有些鐵青的臉,仰著頭,問他。
此時車外的聲音打斷他們。
“稟殿下,前方道路因暴雨發生坍塌,正在修繕。”
“需要多久?”
“回殿下,此處為進京主道,受損嚴重,若要正式恢複通行……少則兩月。”
她心想,怎麼個塌方能要修兩月之久,不過念及這個時代技術和人力,似乎也覺正常。
如此一來,若要在此處等待修繕完畢,兩月也過於久了,若是繞道而行,應該能將返京時間再縮短一些。
不過據她所知,除了這條官道,還有一條路可以進京,隻不過要從的天瀾的南懷地界繞行,南懷地界的由於據京城路途遙遠,地勢多山,自封藩以來,南懷除了每年按律上稅,其他時候與京城並無過多交集。
先南懷王,在與當今天瀾皇上同為王爵之時,『性』格軟弱,不好爭鬥,不參與奪嫡,早早便請求先皇將他分封到當時並不富庶的的南懷地界,也在奪嫡之中免受其害。
眾人皆說先南懷王無膽量,明明為貴妃所生,身份貴重,加之身強體健,謀略才華具備,應當是奪嫡的有力競爭者,卻不戰而退,偏安一隅。
但孟南柯認為,這才是南懷王的聰明之處,那時的南懷,還是天瀾人眼中的蠻荒地界,少數民族聚居,部落之間爭鬥不斷,但南懷王卻似乎一早就看出此處是一風水寶地,土地肥沃,風調雨順,唯一的缺點隻是離京太遠,但這點也是好處,朝廷的手很難伸到此處,但又忌憚其妄圖在朝廷看不見的地方養精蓄銳,屯養兵力,日後形成割據之勢,便令南懷不可屯兵超過一萬。
如今的南懷,在先南懷王的治理下,消除了少數民族部落之間的隔閡,帶眾人團結勞作,儼然已成天瀾南部的糧倉,至少一個南懷產的糧食,便能養活周遭至少五個藩地。
南懷富庶,而屯兵極少,於天瀾來說,便是一個錢包鼓鼓但卻手無縛雞之力且會一直養著你的大財主,但若是財主想要利用他的錢包去買兵器對你造成威脅,那你便可以立刻取他的項上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