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南懷王此番的確實是處理得當,若是弦月心軟,準備與他聯手鏟除光明教的南懷勢力,不就有可能為南懷增派兵力了麼。
如此一來,南懷便可以光明正大地的得以壯大了。
弦月表情淡淡,一雙漆黑的雙眼沒有透出半點光亮,深邃得讓人捉摸不透,過了一會兒,他殷紅的嘴角微微牽起,露出一個很小的弧度。
“王爺莫急,光明教人多勢眾,如今竟擾動到了南懷內,不如的本宮助王爺一臂之力,你借出寶地,本宮出動兵力,你與本宮聯手鏟除光明教的南懷勢力,如何?”
聽上去真是合情合理,既然南懷無兵,那就他出兵,但是既然光明教在南懷,這場惡鬥免不了要再在南懷之內進行。
若是再要南懷內進駐太子的兵力,到時候人多視線也多,若是南懷真有貓膩,自然能輕易暴露,若是南懷沒有貓膩,那這個提議根本不存在拒絕的可能性,一來是提議者身份尊貴,二來這確實是一個兩全其美的提議。
但是太子兵力進駐,南懷便隻有更加低頭,畢竟人家都帶著刀子進了自家園子,若是自己一個不小心,冒犯了,那這把刀將隨時可能插進南懷王的胸膛。
此舉有利有弊,但是在孟南柯看來,既狠狠試探了南懷王,又可以親自用自家勢力在探究南懷的虛實。
南懷王也在心裏權衡了一番,隻覺眼前黑了黑,定住了心神,聲音有些不穩,但若是不答應勢必反而顯得自己心裏有鬼,反正大軍入駐肯定還有不少一段時間,到時候再另想辦法也不遲,如今當務之急自然是解了燃眉之急,“微臣再次就先多謝殿下的鼎力支持,微臣感激不盡,請容微臣再敬殿下一杯。”
沒等眾人舉杯,他已經先行飲下,然後放下酒杯,看著杯內殘留的酒水,若有所思,但是在被人注意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恢複了平常模樣。
孟南柯饒有興致地觀察著他的動作,心裏倒感覺有幾分滑稽的,雖說這南懷王也有嫌疑,但是弦月確實也很絕,明明是臨時來的南懷,卻反客為主尋了理由將自己的兵力進駐。
雖然此舉囂張,但是舉世皆知,天瀾太子在何處都是如此囂張的。
此番一來,南懷王必定亂了陣腳,若是他搶先一步暴露,也省得他們繞山繞水地追查了,藩王多多少少都會有些貓膩,但誰讓南懷情況特殊,又恰好撞在了槍口上。
如今天瀾皇位上的那人已經久病床榻,想來隨時可能撒手人寰,如此一來,弦月便能順理成章地即位,那時候肯定舉國動蕩,她知道他現在就有想要肅清天瀾各地藩王的打算,此舉想來正是他的第一步。
宴席進行到如此程度,接下來的時間裏幾乎都是在死寂中度過,南懷王應該是被究竟麻痹了大腦,後來接二連三地喝酒,大有逃避現實之感。
當著弦月的麵,大概隻有令自己先行喝醉才能離開這個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