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基金一直都幫助那些貧困學生?”
“是的,也不光是他們,還有很多孩子,包括畸形兒童等等。”
李政看向周焱,周焱咬了下嘴唇,問:“張姐,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叫周國濤的人?”
“周國濤?”張妍溪不解。
周焱說:“可能兩年前跟你們基金會有過接觸。”
“抱歉,聽名字我沒什麼印象,或者他是什麼人?是義工還是……”
“他是個老師,兩年前在廣陽市千林中學教書。”
“千林中學?”張妍溪詫異,“我記得,我知道千林中學的高校長,但是叫周國濤的老師……”
周焱一愣:“高校長……跟你們基金會有什麼關係嗎?”
張妍溪不明白她的意圖,說:“介不介意我問下,你為什麼想問這些?”
周焱說:“周國濤是我爸爸。”
周焱簡明扼要,張妍溪聽完她簡短的敘述後,有點不可思議,回憶了一會兒,才說:“高校長德高望重,一直有幫助那些因為貧困而上不起學的孩子,我記得兩年前,他曾經發起過一個活動,為貧困學子募集助學金,而這筆助學金,將捐給我們基金會,用於幫助幾十名貧困學子。”
李政聽到這裏,不禁皺眉,看向周焱,也對上她的視線,兩人同時將目光落回張妍溪身上。
張妍溪望著兩人,心中的不可思議一點點擴大,“我們最後,並沒有收到那筆助學金,後來——”張妍溪看向李政,說,“我們及時收到了一筆高額善款,是以沈亞萍女士的名義捐出的,全靠這筆善款,幫助我們解決了困難,而善款的真正捐助者,我們也是後來才知道,是李先生您。”
窗外雨絲紛紛,盛夏裏潮濕的天氣並沒讓人覺得涼快,反而是裹著一層悶熱的衣服,有汗發不出,心砰砰跳,帶著一絲燥。
世上人千千萬,世上事種種繁,誰也不知道哪個擦肩而過的瞬間,眼角滑過誰的側臉,沒有隻言片語的交集,卻有影子的重疊。
而經年以後,那些人和事,回到了這個盛夏。
李政蓋住周焱的手,用力一握,周焱無聲地望著他,嘴唇動了動,卻什麼話也說不出,所有言語都蒼白多餘,不如對方眼仁中寧靜的自己。
一下子想了很多,又好像什麼都來不及想。
許久,周焱重新看向張妍溪,嗓音有點低啞,問:“助學金沒有了,是什麼原因,你們知道嗎?”
張妍溪說:“其實具體的情況,我並不是特別清楚。”
“那你們也沒有追究高校長的責任?”
“這個事情怎麼說呢,用詐捐來說,也並不是很合適,但在我們的立場來看,高校長屬於愛心人士。”
周焱握了下拳頭,過了幾秒,問:“你有沒有聽說過,李梅?”
“李梅?”
“……我媽。”周焱說,“警方說,兩年前發生那件事之後,我媽曾經跟警察提到過你們。”
張妍溪說:“我並沒有印象,也許我的同事……”
她的話還沒說完,手機來了一個電話。
張妍溪說:“不好意思,我先接下電話。”
也沒離座,她直接接起。
李政拍拍周焱的手背,周焱搖了下頭,突然看見張妍溪神色古怪的望向他們,周焱一愣。
張妍溪跟電話那邊說:“好的,那我現在就過去。”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周焱問:“怎麼了?”
張妍溪遲疑了一下,說:“警察找到我們基金會,想了解兩年前那件事的具體情況,因為我剛好在慶州,所以同事先讓我過去處理一下,協助調查。”
周焱跟著她站了起來,張妍溪想了想,說:“你先別急,要不在這裏等一會兒,我有什麼馬上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