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煞我也,氣煞我也!”王知縣的老娘用拐杖敲著地麵喝道。
王知縣也算孝子,在一旁站著道:“母親啊,你不知這趙玄心,他可是六扇門裏的人,雖然隻是正八品,可也不會把我這個七品知縣放在眼裏的。”
老嫗坐下道:“六扇門?哦,我說這小子這麼狂,可小子你要知道,這永興路六縣他趙官家力所不及,咱們也不一定跟著他。”
說著,老嫗喝了一口茶,忽然噴了出來,喝道:“小賤婢,這麼燙的茶也給老身喝!來人,拖出去打死!”
說著,兩個家仆走進來,講一個驚恐的奴婢拉了出去,那奴婢喊道:“老夫人,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老嫗神情猙獰,喝道:“給我往死裏打。”
王知縣也不以為然,拱手道:“母親,您的話對,可現在咱們還是在大宋的疆土之上,邊軍守備,去年剛擊退了大晉的進攻,雖說兒子克扣了些軍糧,但一時之間大宋依舊有重兵把守,再說那大晉也沒給咱們太大好處,邊境上的交易咱們也隻有三成。”
老嫗沉默了片刻,道:“我兒想的周密,明日你帶著人去聽聽,如果這小子真的是官家派來肅清咱們的,那就請大晉的高手前來,他六扇門能怎地?大宋四麵強敵,咱們這永興路他還顧不過來。”
說到這裏,老嫗聽著門外那個奴婢的慘叫聲時斷時續,冷笑道:“如果他隻是做做樣子,給他些錢財,對了,外麵這個奴婢也可以賞他,打發他走便是。行了,別打了,把她帶下去好生養這。”
王知縣笑道:“母親英明。”
驛站很是破敗,看那數間茅草房,甚至有一間已經歪斜了,趙玄請苦笑道:“這官家真是給了我個好去處。”
驛站的總管是個五十來歲的老糟頭子,古時候,五十多歲要是不會武功,生活一般,那就是個多半截入土的。這老頭子那這個燈籠,帶著眾人來到了屋子前,顫巍巍道:“您是判官,可現在縣衙沒有安排您的住處,就在這裏將就一晚吧,不過離這裏三裏,有個野店,熟牛肉,羊肉還有酒倒是充足。”
趙玄心掏出五兩銀子扔給老頭子,道:“去買些牛肉,羊肉,還有酒,剩下的賞給你。倘若不夠吃,為你是問。”
老頭子拿了銀子,雙眼放光,連連道謝,跑得比兔子都快就出去了。
小七瞪大眼,潘大林笑罵道:“這老東西手腳倒是麻利。”
過了半個時辰,這老頭子拿了幾包熟肉還有兩壇子酒走了進來,點頭哈腰道:“大人,都給您買回來了。”
趙玄心一擺手,叫他出去,潘大林等人將包打開,熟牛肉有五斤,羊肉差不多也是五斤,還有幾個餅子和一碟醬菜。
這是土炕,眾人盤膝坐了上去,小雪很有眼色,小跑著將一個銅壺做到火上,裏麵大概有六七斤的水。
小七招呼小雪坐到自己身邊,笑嘻嘻的將半斤左右的熟牛肉放到了她的麵前。小雪舔了一下嘴唇,卻不敢吃,拿眼看著趙玄心。
趙玄心笑了笑,心中讚歎小雪這孩子很懂事,當下拿起一片放進嘴裏,朗聲道:“來,吃啊,還不錯,大林,倒酒。”
“好嘞,大人!”大林笑著,給眾人滿酒。這一天多下來,趙玄心在他心中那就是畢生跟隨的人了,大人要是給你交心,那他就沒架子。大人嫉惡如仇,大人恩怨分明,大人體恤下屬,反正在潘大林有限的詞彙中,已經找不出可以讚美趙玄心的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