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名師爺小步上前,低聲在趙玄心耳邊道:“判官大人,王樹虎王縣尉今日偶感風寒,早起跟下官說了,下官給忘了,請大人恕罪。”說完,這師爺用一雙三角眼暗中斜視趙玄心。
趙玄心第一境巔峰,自然而敏銳的感覺到這師爺用不屑的眼光看自己。想來這些人平日裏囂張慣了,也不會把他這個從中原調來的判官放在眼了,這是什麼地方,邊境附近。一個判官在這些人眼裏掀不起大浪,況且,王縣令在那裏整暇以待,看來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趙玄心冷哼了一聲,一巴掌扇了過去,將刑名師爺扇飛了出去,兩顆牙都摔了出去,一臉是血的趴在地上。
“大膽,本判官也是你來低聲訴狀的嗎?這功堂之上豈容你放恣!”趙玄心吼道。其實大宋律之中,確實有這一條,像師爺這樣的不能在公堂上與官員交頭接耳,這屬於司法舞弊,不過一般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今天這師爺卻是撞到了鐵板上。
王知縣看不下去了,咳嗽一聲,道:“趙判官,你何必動怒呢?王樹虎確實身體不適,請判官繼續點卯。”
趙玄心哼道:“哦?他既然為縣尉,統領縣衙胥吏、還掌管縣城防衛,怎能如此懈怠?莫非知縣大人與其有舊,可以偏袒?”
王知縣有些壓不住火了,雙眉緊皺,低聲喝道:“趙大人,這裏是本縣的公堂,請你注意說話的分寸!”
趙玄心根本不鳥他,他進入六扇門為的是那些能夠提升功力的天材地寶,不是來這裏受氣的,況且趙二官家的密信之中言明讓他糾察西北永興路,這裏距離京畿很遠,大宋現在內憂外患,官家還騰不出手處理西北與大晉邊陲的事務。趙玄心初出茅廬,就是二官家放在永興路的一枚棋子,也是一柄鋼刀!
而且如今天下局勢混亂,很多朝廷還要依靠地方上的武林門派,就比如這大晉,大晉的軍隊一般,但是大晉卻有一個趙玄心很熟悉的門派:玄陰教!
玄陰教肯定是已經派出了很多人滲透進了大宋,這永興路六個大縣都不知道有多少玄陰教的細作了。
趙玄心就不相信這個王知縣在這裏作威作福,不把大宋律放在眼裏,這麼有恃無恐,就沒有後台,至於是誰,多半應該就是大晉朝廷和玄陰教了。
激怒王知縣,攪亂永興六縣的局麵,這才是他趙玄心的本意,正是渾水摸魚。
這個王樹虎就是趙玄心的突破口,昨日這麼一鬧,王知縣肯定要有所動作,在今天拆自己的台,扳回一局的,趙玄心將計就計,如果可以除掉王樹虎震懾當地,逼迫王知縣露出馬腳,那是最好。
“王知縣,王大人,下官隻是就事論事,又有何不妥了?今日我必須見到王樹虎,來人,就算是抬也給我抬上大堂!”趙玄心起身喝道,目光威嚴的看著一幹人等,此刻的他一身判官官服,腰跨戰刀,氣勢凜然,毫無一絲十七歲少年的稚氣。
不過氣勢歸氣勢,底下沒一個人動的,趙玄心的臉不由得陰沉了下來,而一旁王知縣則一臉的譏諷,安穩穩得坐著。
趙玄心自然也是預料到這種結果,大聲道:“潘大林!”
潘大林帶著兩個弟兄小跑了進來,這倆人也沒有官服,好歹在城裏買了兩件成衣,看著也像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