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玄心帶著一幫子衙役,抬著一條死狗般的王樹虎走在永興縣的大街上。今天縣衙門裏的打鬥,有些老百姓已經知道了,現在路邊上就圍滿了縣城裏的男女老少。這些人全都帶著驚恐和異樣的眼神議論著,低語著。
趙玄心大搖大擺的走在前麵,腰間的戰刀已經廢了,幹脆就沒帶,官服上沾著一塊一塊的血跡,在夕陽光芒的照射下,泛著紫金色。
趙玄心並未有絲毫低調,他就是讓這些已經麻木了的老百姓看看,他趙玄心來了!帶著一往無前的氣概來了!
走過一家兩層高的酒樓時,忽然一個穿著富貴的三十來歲的中年人站在路邊抱拳躬身道:“敢問這位可是新任的永興縣判官大老爺?”
趙玄心麵色平靜的看著這個富商,也不回禮,隻是頷首道:“不錯,你是何人?”大宋以及其他等國對於商人雖然不歧視,但士農工商這種分化還是有的,所以作為士人的趙玄心要比商人地位高出許多。
富商笑的不卑不亢,但禮數周到,他笑道:“小人呂勝,在此地經營酒樓生意多年了,這王樹虎魚肉鄉裏,今日被趙判官擒拿,大快人心,小可特地預備了美酒,請諸位老爺暢飲。”說著一揮手,身後小跑著出來了四個小廝,抱著酒壇子的,拿著酒碗的。
趙玄心微微皺了皺眉,但卻沒說話,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這個叫呂勝的酒樓老板,仿佛想把他看穿看透一般。
呂勝卻依舊不慌不忙的笑道:“請大人放心,裏邊請,大人操勞,不如吃些東西,養足了精神。”
趙玄心眼睛眯了眯,淡淡的一笑,一撩官服的下擺,抬步走進了酒樓,同時低喝道:“你們在外麵等著我。”
呂勝迎著趙玄心上了二樓,兩人來到臨窗的一個桌子前。桌子上已經擺好了四盤精致的酒菜,還有一碗帶著藥香的美酒。
趙玄心隻覺得站在此處向外望去,竟然正好可以清楚地看到縣衙以及王知縣的那座豪華府宅。不由得,趙玄心看向呂勝的眼神變了,變得充滿了玩味。
呂勝似乎注意到了趙玄心的每個細節,當下微微一笑,低聲道:“此樓一層高一丈四尺五寸,地基打在了三尺高台之上,咱們站立的地方又有木板夾層抬高,共計一丈八尺。”
趙玄心不由得一驚,這世界的度量衡與前世基本差不多,一尺大概在三十一二公分左右,這樣計算自己現在站立的地方有五米多高,怪不得能夠將下麵的情景盡收眼底。
“呂掌櫃的到底是什麼人,不妨與本官詳細說說。”趙玄心拉過凳子,一屁股坐下,整暇以待的看著呂勝淡淡的道。
呂勝抱拳,顏色大變,比剛才嚴肅的換了一個人,單膝跪倒,道:“小人西北永興路從八品校尉,六扇門影門呂勝,參見趙判官,玄字門統領校尉。”
趙玄心先是一愣,隨後忽然笑了,低聲道:“你先起來,拿出腰牌。”
呂勝小心謹慎的拿出自己的六扇門腰牌,趙玄心也拿了出來,腰牌的正麵差不多,是象征著僅次於皇權的蛟龍圖案。但是背麵不同趙玄心是個玄字,而呂勝則是個影。
影門,謝濟北曾經說道:六扇門有六門,分別為機關門,鳳門,虎門,龍門影門以及玄門。影門之人武功或許不高,但最擅長隱匿在普通百姓之間,他們或者是農民,或者是商人,再或者還可能是馬夫。他們似乎無處不在,猶如人的影子,就連其他五門之人都不知道影門之人到底身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