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玄心明知道自己是槍,叫人家使,可自己卻一點辦法沒有,形勢比人強,自古不變。你不去打,那你連二官家這個後台都沒了。
趙玄心前世在宦海沉浮中,早就深諳此道,知曉一個人倘若有所得,就得有所失,他要依附官服六扇門得到豐富的資源,那他也就必須付出極大的代價,比如自由!
身不由己,但卻要在風浪之中尋找自己的一點真我!
天邊第一縷陽光照射下來,趙玄心準備回去先打坐兩個時辰,卻發現從天牢方向急匆匆走過來一個皂吏。
“哎,幹什麼去。”趙玄心攔住皂吏道。
皂吏本來急匆匆的沒什麼好氣,可看到是趙玄心,尤其是那一身正六品的大宋官服,立刻笑道:“大人,大人,我這要去給前麵說一聲,天牢裏好像出了疫病啊,死了兩個了,現在還有一個馬上要死掉了。”
趙玄心皺眉道:“瘟疫?這快死的是誰?”趙玄心其實也就是隨口一問。
那皂吏道:“是個苗裔的漢子,好像,將林風。”
趙玄心忽然想起來了,這個林風不就是謝濟北抓回來的那個苗裔男子嗎。當下趙玄心產生了好奇心,道:“瘟疫不可怕,你這樣,找石灰在監牢各處灑了,另外配製鹽水,要高濃度的。”
看皂吏一臉的茫然,趙玄心也是暗罵自己傻叉,這時代似乎人們對於防禦疫情不是很拿手。其實趙玄心想錯了,古人防禦疫情也很有一套,甚至在唐代設立了專門的法律來約束。
不過呢,這個世界不是自己的那個世界,隻不過有些相似罷了。皂吏不太明白高濃度是啥意思,趙玄心哼了一聲,拿出了一條布巾,來到廚房,用粗鹽混合水,浸泡了一下,隨後圍在鼻子上,道:“你也這樣,帶我去看看。”
皂吏雖然不情不願,可也沒辦法,這個趙玄心一臉的嚴肅,還是真能唬住人。
兩人一前一後到了天牢,已經有許多皂吏還有幾個醫官在場,但都是在牢房外老遠,指指點點。
趙玄心皺了皺眉,問道:“林風在哪個牢房?”
“在,在,小的領您進去吧。”這皂吏說了幾個在,忽然想到什麼,也不在乎有什麼疫情了,就領著趙玄心往裏走。
“大人,不能進去!”一個老醫官攔住道。
趙玄心沒工夫跟他廢話,一把將他推到一邊,帶著那個皂吏就走進了天牢。
這天牢從外麵看不出有什麼太特別的,可以進去,趙玄心就感覺到了一股陰寒死寂之氣,這種感覺並不是虛無的,而是真實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激的味道,顯然,那幾個醫官已經用中藥水衝洗了天牢。
向裏走第一間是獄吏看守的房間,很大,裏麵可以座七八個人,再往裏走是兩三間中等的房間,有獄吏休息的地方,還有幾個文官辦公文的地方。
然後是一麵高大的影背牆,牆上用黑色和紅色描繪這一隻猙獰的怪物圖案,型似猛虎,但要比虎猙獰狂暴了不知多少倍,這便是龍生九子之一的狴犴,又名憲章,正所謂:虎視眈眈、環視察看、維護公堂、肅穆正氣。
繞過影背牆,再向裏走,那可就是一條黑漆漆的甬道,雖然寬闊,但卻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甬道四壁都是巨石堆砌而成,每隔七八步有兩盞油燈對立,散發出幽幽的火光,更加顯得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