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郊外,汴河下遊一條蜿蜒的分支河道旁,有那麼一個莊園,被七八十棵高大的垂柳圍繞,秋風吹來,柳枝搖擺,映照著汴河支流那微波蕩漾的水麵,到別具一番風情。
莊園很是寬闊,一丈來高的圍牆,用紅瓦琉璃裝扮了。位置方方正正,坐西朝東,門前掛著兩個大燈籠,上麵寫道:姚府。燈籠下方是朱紅的大門,門環為獸口吞雲,一邊站了一個莊客,身形很是健碩,正有說有笑的。
此時已經是巳時,太陽升起了老高,自汴河分流之上來了一條小舟,靠了岸後,自小舟上下來一個身材削瘦但很是挺拔的青年男子,約莫二十三四歲的樣子。身穿寶藍色的長衫,外襯不算寬大的白色道門鶴敞,頭上挽了道髻,用一根玉簪插了。麵皮白淨,頗有些文人墨客的風騷。
這青年男子旁邊站著的人,可是趙玄心的老熟人:蔡誌峰。
蔡誌峰一邊引路,一邊笑道:“林師兄,這一次請你出山,真是勞煩你了。”
林劍心麵色溫和,不過卻有一種冷酷在其中,他淡淡的道:“勞煩談不上,隻是你說的這個人,功夫要真的好才行,否則我這一趟便是白來了。”
蔡誌峰心中一陣惡寒,他深知自己這位師兄就是個劍癡,最喜歡的就是三件事:寶劍,劍法,比武。倘若這一次趙玄心等人武功沒有自己形容的高,那回去這位師兄還不知道怎麼操練自己呢。
想到這裏,蔡誌峰一臉獻媚的笑道:“那個趙玄心內力奇特,至陽至剛,很是狂猛,相信能與師兄您一戰。”
林劍心隻是冷哼一聲,倒不是他瞧不起趙玄心,而是這人天性冷漠,隻對劍感興趣,與人擊劍比武,不過隻是提高自身修為罷了。
兩人有一句沒一搭的來到了姚府的大門前,那兩個莊客看見了,連忙迎上,笑道:“喲,蔡大爺來了,趕快裏麵請。”
蔡誌峰恢複了一臉的嚴肅,問道:“人都到了嗎?”
一個莊客道:“好像老爺說的那位峨眉的仙子還未到。”
蔡誌峰冷笑道:“架子還是那麼大。”
林劍心卻道:“青璿曆來如此,不足為奇。”
幾人進了莊子,之間偌大的庭院內,習武場上站了幾十個武林中人,他們穿著各異,卻都是六大派和一些豪強世族中人。
蔡誌峰引薦了林劍心,眾人打了招呼後不久,正廳內走出一位中年男子,身邊跟了兩個年輕人,三人形容樣貌倒有幾分相似。
中年男子便是姚莊主。姚莊主哈哈大笑,上前抱拳道:“諸位,齊聚我姚家莊,真是蓬蓽生輝。來來,這是我兩個犬子,姚天,姚地。”
姚莊主身後兩個年輕人上前抱拳道:“晚輩給諸位見禮。”
眾人又是一陣寒暄,蔡誌峰開口道:“姚莊主,這一次咱們六大派還有汴京城內幾個氏族,都是為了明日與六扇門京畿司戊比武賭鬥的事。您老是汴京城的大族,威望甚高,有了您助陣,咱們十拿九穩了。”
姚莊主四十七八歲,不過麵色紅潤,太陽穴鼓鼓的,一看就是內家高手。他哈哈一笑,道:“不行了,快五十了。這賭鬥比武的事,還是你們解決吧,老夫隻不過盡一盡地主之誼,好生款待諸位。”
蔡誌峰心中暗罵老狐狸,嘴上卻道:“那是,那是,姚莊主德高望重,自是不願與那些小輩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