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元城的上午空氣好得很,一輪和煦的太陽掛在白雲之上,四周的大山彌漫著淡淡的花香,溫度也讓人舒服的想要呻吟。
趙玄心伸了個懶腰,坐在馬車裏掀開簾子,深深地吸了口氣,他今天穿了身淺藍色的文士服,右手裏拿了把折扇,左手拿本《道德經》,真個似文學閣大學士一般風流倜儻。
隨他出行的是和尚鳩摩羅迦、黑大以及服部櫻花。
這服部櫻花女扮男裝,穿了一身中原的武士裝,顯得英姿颯爽。黑大這廝顯然有點穿不慣宋服,依舊是那一身不倫不類的西域打扮,尤其是那個大光頭,太陽光一照,能把人眼幌瞎了。
廣智子是今天的主角,通過六扇門內部渠道的了解,這個司徒亮武功不算太高,廣智子足可以應付過來,再說了,實在不行趙玄心上,反正他現在是以一個江湖中人現身的。
其實所謂的踢館都是做給人看的,一種手段而已,隻要勝了,後麵的事就交給張龍這個廣元通判去辦。
一行數人不緊不慢的來至在鴻威武館前。
鴻威武館,一個在趙玄心看來老套到了極點的名字,正好可以用來開刀。
武館此時門口前已經有兩個小徒弟打掃衛生了,這兩個小徒弟長得一般,不過紅光滿麵的,想來在武館過得日子還是不錯,起碼看不出營養不良的狀況。
趙玄心朝著本隊裏一個地痞模樣的年輕人使了個眼色。這年輕人有個諢名,喚作二狗子,今年二十二歲,土生土長的廣元人,從小沒爹沒娘,是姥姥不疼,奶奶不愛的主兒。
你想啊,這樣的孩子要想活下去就得混市麵,從小偷小摸到攔路搶劫,要說搶劫也不搶大錢,就是來個幾十文錢度日,所以雖然總是進衙門,但最多二十板子就又出來了,一來二去,市麵上竟然混的熟透。
張龍有幾次辦案子,就讓這小子糾集一些個年紀輕輕的小混子,地痞流氓做線人,半年下來,就拿這個當營生,跟衙門口裏六扇門的幾個混的關係不錯。
這一次,張龍特地囑咐二狗子帶趙玄心他們來,由於他是個地頭蛇,領了來踢館的,叫上自家兄弟們造出聲勢,那廣元城沒半天就人盡皆知了。
果然,收到了趙玄心的暗示,二狗子活動了一下胳膊肘子,吊兒郎當的晃到了那兩個小徒弟麵前,不丁不八的往那一站,抱了抱拳,嬉皮笑臉的道:“喲,哥倆這麼早就出來了。”
這話就是閑扯淡的,那倆人看了二狗子一眼,自然也知道這是個潑皮無賴,有心不搭理吧,怕這潑皮在這找事,雖說武館裏的師傅打二狗子就跟打隻蒼蠅一樣,但這老話說得好,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不是?
其中一個小徒弟下巴殼子一抬,眼睛一眯,口氣不耐煩的道:“這不是二狗子嗎?這裏可不是你來的地方,要錢啊,去別處吧。”
二狗子依舊笑道:“哎,今個我二狗子可不是來要錢的,是來砸你這場子的!”
這句話說的聲音極大,同時在就埋伏在附近的幾個地痞無賴就站出來附和,一時之間弄得沸沸揚揚,吸引了不少行路之人。
廣元府的人口可是不少,整個蜀地在大宋的版圖上就是人口密集之地,故而不大一會兒,整個武館前都圍滿了人,有老百姓,也有附近的商家,還有幾個巡街的兵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