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玄心的目光很是犀利的看著雲無跡,常年為官的他,早已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他現在權當自己就是個法官,一方是六扇門中的展鵬飛,一方則是地方上的‘黑惡勢力’白雲武館以及他下麵的岷江船隊。
黎東似乎感覺到了趙玄心目光中的不善,當下咳嗽了一聲,抱拳道:“雲前輩,黎東又來給您添麻煩了。”
雲無跡並沒在乎趙玄心的目光,而是對黎東道:“哎,十年前的事可惜啊,也是難為你了,現在劍門在廣元城可是風生水起,站得住腳了,你也算是對得起你師父了。”
黎東頷首道:“多謝前輩惦記。”
“你這是去峨眉山參加金頂論劍的嗎?”雲無跡忽然問了一句。
黎東點了點頭,道:“不錯,十年一度的金頂劍首大會,是我等蜀中劍派的第一盛會,多少絕代高手都要掙那第一。”
雲無跡聽了不由的苦笑長歎了一聲,他那紅潤卻已經有了皺紋的臉上透出一種滄桑和無力感,隻聽他唏噓道:“哎,第一,第一?這天下哪有什麼第一?活到我這個歲數,這些虛名真的無用了。”
黎東並沒有反駁,隻是頷首道:“前輩自然已經看透世事,令人佩服。”
“嗬嗬嗬,我八十了,要是再看不開,莫非要等到入土的時候再看的開?好了,別說這些了,還是說說趙小友來找我的事吧。”雲無跡淺笑道。
趙玄心微微抱拳,道:“既然前輩開門見山,晚輩也就不遮遮掩掩了,我隻想知道三十年前岷江之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展鵬飛的父母是否是您老殺的?”
他一說這個,白浩然就怒道:“趙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阮玉嬌也是喝道:“趙玄心,你不要欺人太甚!”
卻沒想到雲無跡卻擺手笑道:“你們兩個不要如此,趙大人這也是想把事情弄清楚而已,既然趙大人對此事如此上心,那老夫就把三十年前的那件事詳細說一遍,你們也聽聽吧,這件事你們也不知道。”
此時,有人將泡了綠茶的茶杯端了上來,雲無跡緩緩的喝了一口,遙望著窗外的遠山江水,道出了一段三十年前的是非恩怨。
天下大亂之際,這大唐帝國的分崩離析形成了無數的小國,各自為政,征伐不斷,而到了三十年前逐漸形成了幾個強大的政權準備爭奪中原的控製權,其中包括大宋的前身北周,大魏的前身北魏,大齊、後蜀、吳越、楚、後晉。
這雲無跡是土生土長的巴蜀人,由於是跑船的,所以和當時的後蜀國政權關係非同一般,而當時北周已經開始崛起,橫掃中原,奪得了兗州、青州一部分、冀州南部、豫州、秦嶺之東等地,一時間成為了這幾個國家中最強的存在。
三十年前的一天,荊州北部宣布投靠北周,而此地最著名的就是襄陽,這是中原三大城市之一,也是控製南北的水路要道樞紐,不過當時的北周皇帝看中了蜀地的一位大學問家,想讓他去荊州上任,幫助北周控製荊州北部。
而這位大學問家就是展鵬飛的父親展建文,這個展建文乃是當年蜀地的學問圈內數一數二的人物,自小就有神童之稱,十三歲就能做出長篇文章,那詩詞之美少有人出其右。
而且展建文對當時的時局也有著獨特的見解,他二十三歲的時候就極力向後蜀國君進言,要改革當時的時政,以富民強兵,積攢實力,等待時機一舉出漢中直取長安,則江山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