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剛過,八個人站在了迦葉寶刹的山門之下,驚風左手隨意的拿著一把連鞘的長劍,右手挖了一下鼻孔,百無聊賴的道:“商大哥,老大這是怎麼了,一個和尚廟至於把咱們七個都叫來嗎?”
這個商大哥正是剛才在院子裏與中年男子第二個對話的高大漢子,他此時穿了一件黑色的夜行衣,外麵套了一件長袍,背後被這一把長刀,頭上半長不長的黑發在夜風中隨意的擺動著。
此人叫商洛客,這名字是他自己取的,沒人知道他以前叫什麼,也不知道他從何而來,知道的隻有他那把長刀,可以斬風的長刀。即便是李伯牙這樣的絕頂用刀高手也對他忌憚三分。
而驚風,是商洛客的好友,比商洛客小七歲,今年二十三歲。
驚風用劍,很厲害的劍客,他的劍細長卻堅硬,直刺人的咽喉。
中年男子在最前麵,看了看山門,然後又望了望天,今天的月亮很亮,月牙高掛周圍是繁星點點,月光灑在地上,有如白晝。
此時,七個人中的一個老者用沙啞的聲音道:“梁老大,今天實在不是個殺人的好天氣啊。”
梁老大就是那個中年男子,他冷聲道:“睜眼瞎,不要裝神弄鬼的。”
睜眼瞎是這個老者的外號,其實他叫鄭瞎子,曾是個高手,老年患有眼疾,一隻眼白天看不到東西,但是晚上卻能看到,常說自己是陰陽眼,其實應該是一種變異的疾病。
鄭瞎子嘿嘿一笑,佝僂的身體緩緩蹲下,還點了一袋煙,道:“老瞎子我可沒有瞎說,正所謂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你看現在月光如水,照如白晝,再加上這裏可是佛門淨地,咱們這麼幹,不好吧。”
梁老大正要發怒,一旁一個比鄭瞎子小些的男子搶先道:“鄭瞎子,既然咱們是大人的手下,就要聽大人的話,行了,咱們上去吧。”
說話的這個叫石開山,五十來歲,一身腱子肉在貼身的勁裝之下線條顯露無疑,絲毫不比正值壯年的商洛客差。隻是這個石開山的雙臂之上套了兩個鎖子連環護臂,一看就是個上三路的高手。
鄭瞎子又是嘿嘿一笑,輕輕磕掉了煙灰,將那根長長的煙袋鍋子別到了腰上,站起身道:“好吧,好吧,誰叫咱們把命賣給人家了呢。”
一個大胖子忽忽悠悠的走到近前,長出一口氣,擦了擦頭上的汗,道:“這麼高的山路,胖子我可吃不消啊。”他這個模樣絲毫沒有高手的風範,反倒像個腦滿腸肥的市井商人。
除了這說話的五人,還有兩個一身女子勁裝打扮的女人,年紀一個三十來歲,一個則是二十來歲,兩人一直不說話。
梁老大不耐煩得道:“我知道你們覺得全出動有些大材小用了,可你們不知道這迦葉禪寺的方丈鳩摩羅迦乃是釋門一等一的高手,還有一個主持,是從武夷山而來的高僧,這二人可不是好相與的,行了,咱們上去!”
說話間,梁老大已經縱身向山門而去。
驚風與商洛客走在了最後,驚風低聲道:“商大哥,我聽聞趙玄心此人厲害的緊,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見識一下。”
商洛客麵色平靜,淡淡的道:“隻怕見了咱們就活不成了,隻憑他一人力戰白衣刀魔李莫白和西南第一手宮無疑兩人,他就是個非常人也。隻盼著我們不與他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