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南羨的手碰到了堅硬的胸膛,卻又猛的收回來,帶著幾分赫然,白皙的臉龐,隻剩下滾燙。
江漠北看著紀南羨的反應,冷哼一聲。
被調戲了?紀南羨黑臉,端端有了幾分凝滯。
江漠北滿意看著紀南羨臉上的表情,徑直向裏走去。
留下紀南羨一個人欲言又止,有苦不能言的樣子。
老板娘看著眼前快要抱在一起的兩個人,不懂他們之間的糾纏,卻害羞低著頭。
心想著,怕是江先生的舊識。
這裏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江先生是做什麼,隻是每年都會有兩個月的時間,江先生都會在這邊,然後時間一到就會回去了,自然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還是黑蘭州?”老板娘晶亮的眸子看著江漠北,江先生是這裏的常客,每次來這裏都是要拿一包煙走的,有時候是一包,有時候是一條,錢也是隨時結清從不拖欠的,這裏的人都喜歡和江先生做生意。
紀南羨沒有聽見江漠北的回答,也不知道江漠北說了,老板娘倒是笑的清亮。
他們之間的對話,紀南羨聽不懂,那一定是當地的語言,不像是普通話,帶著幾分柔軟的連語,調子都是說不出的奇怪。
紀南羨沒有地方住,自然得離開這裏,剛出門,卻感覺臉上一陣冰涼,雨珠豆大拍在自己的臉上。
天下雨了!
紀南羨硬著頭皮往外走,心下想著自己這幾天帶著吃的東西已經不夠,山泉水還是在途徑路上買的一些,是必須要補充一些了。
粘濕的身體,讓紀南羨想要泡一個暖暖的澡。
裹著自己身上的衝鋒衣,腳下的鞋子,是白色的小皮鞋,隻是現在,上麵都是帶著褐色的土氣。
沒有雨傘隻有帽子,就在紀南羨咬牙往外跑的時候,手臂被一隻粗糙的手拉住。
突然來的陌生感,讓紀南羨怔忪,下意識掙脫自己的手,隻是看見那人是老板娘的時候,紀南羨晶清的眸子有了期待。
難道有人退房?
老板娘看著紀南羨臉上明顯的期待,帶著不好意思的哂笑:“丫頭啊,你跟著這位先生去吧,你不是住店嗎?”
紀南羨自然知道,她說的先生是誰。
眸子悠悠轉過去,就看見那男人嫻熟的點著一支煙靠在一邊的櫃台上,眼神淡漠看著紀南羨。
那眼神中間的睥睨,卻是帶著少有的薄涼。
紀南羨略略看一眼那男人,淡淡開口:“不必。”
她不信,除了跟著他,她就別無去處了。
更何況,什麼叫跟著他?
紀南羨還是裹緊了衣服,將帽子重新扣在頭上,淋著雨向車子跑去。
那個男人似乎並不屬於這個世界。
他身上的氣息,是疏離淡漠;眼神,是冷炙狂野。
她喜歡的,是男人的野性,不是薄涼。
唇角一彎,踩下了油門。
這個地方的空曠,成全了自己的心思,車子可以隨性的開著,也是隻有在這個地方,自己才是真正的放下所有與世隔絕。
她好像明白了爸爸為什麼會喜歡這裏了。隨手拍了幾張照片,紀南羨斂眉,不知道想著什麼。
車窗前的雨水,慢慢衝刷著,紀南羨打開了雨刷,隻是那瓢潑的大雨模糊了紀南羨的視線。
身後的那家小店慢慢離開自己的倒車鏡。
那男人的影子慢慢消失不見。
“江先生,她走了。”老板娘局促的搓著自己的手,不敢去看眼前的男人,這個男人總是有一種極強的氣場,給人無端的壓迫感。她有點謹慎,盡管所有的人都說江先生是一個和氣的人。
“沒關係。”江漠北低沉的聲音傳來,下午下了水似乎有些著涼了,身子極不舒服,清清自己的嗓子還是說出來沙啞的話。
老板娘想讓她住在他的店裏,隻是那個女人似乎並不領情。
這個時節的雨斷斷續續總下不幹淨。
江漠北被雨攔在這裏,等到雨小了些的時候才重新上路。
紀南羨開著車子,明顯感覺到雨小了些,淅淅瀝瀝砸在車窗上的水珠慢慢滑落。
這一路上都是客棧,隻是問了好幾個客棧,但都因為今天下雨早已經住滿了人,紀南羨有幾分失落,無辜的睜著眼睛,開始後悔自己沒有早早尋找住的地方了,如果還找不到地方,要麼在車子裏將就一晚,要麼就要開幾十公裏的路,回到昨晚的共和小鎮去了。
自己硬氣什麼,就應該再剛才那個老板娘說的時候跟著那人去,現在好了自己也不知道去哪裏,更何況車子還需要加油。
紀南羨將車子停在一邊,隨後將座位調下去換了一個姿勢,兩隻腳慢慢縮進來,腿上蓋著的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扔在車裏的一個小毯子。
先睡一覺吧。
紀南羨蜷縮身體,閉上了眼睛。
大概是來了這個地方的緣故,紀南羨一覺睡得還算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