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快意恩仇(2 / 3)

王道人旁邊,一位斯斯文文、年紀輕輕的弟子正在向他時不時地遞過考核信息表。才不過半個時辰的時間,這位小道人的臉上就已經見汗了,本來就已經很瘦小的身子,如今顯得更加病態。其實,這份工作本應落到孫長空的肩上,隻是因為昨晚喝醉再次爽約了而已。

對於孫長空這樣吊耳攔擋、毫無責任心的弟子,老者表示:

當我沒收過。

不得不說,這次報名人員的資質再創自強院新低,從剛才到現在一個時辰的時間內,符合入院條件的隻有三人。一個臉上長胡茬的悍婦,一個娘裏娘氣的男子,還有一個年近古稀、雙眼卻還閃著淫光的矍鑠老頭。再這麼下去,今年他們所在的自強院大半就要開天窗了。

再看對麵,也就是不息會一方,則是一番截然相反的景象。無論是報名者的數量,還是自身的修養素質,都要比那自強會強上數倍,就連衣著舉止,也要高上數個檔次。乍一看去,竟有一種貧民窟與別墅區的即視感。如果真要讓自強院和不息會舉辦一次比賽,那前者一定會把遮羞布都輸掉的。

一些在旁邊看熱鬧的仙苑弟子氣不過,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

“你看那個張師兄,也太欺負人了吧!雖然王道人是自費弟子那邊的老師,但也用不著把好的都挑了去,隻剩些歪瓜裂棗給人家吧!”

那名弟子一邊口中嘟囔著宣泄不滿,一邊將嘴裏的瓜子皮狠狠噴出,絲毫也沒有收斂的意思。仿佛,他這一切就是要做給那個張師兄看的。

“怪不得大家都叫你長舌夫,這種事情輪得到你我操心?難道你不知道張望遠是他師父火髯道人最為其器重的弟子嗎?這一次,他能來坐鎮,還不全靠他師父的麵子。要不然,哼,這麼有油水的活兒怎會落到他的頭上。”

說著,那人揚了揚下巴,指指張望遠的那邊,隻見一個前來報名考核的人員縮著衣袖,正將一個精致的小布袋往張望遠的身前送去。

那張望遠先是裝模作樣地退讓了幾下,而後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最終雙手接過對方手中的物品,收入懷中,心滿意足地點點頭。

“又是哪個不長眼的,居然敢欺負到我們自強院的頭上,快給我出來。”

好端端的考核報名工作,就在這麼一聲尖銳,刺耳,蠻橫,渾厚的叫囂之中被徹底攪亂了。眾人將目光紛紛投向山門內側,而就在這時,一道身影猶如白駒過隙般,穿過人群,一個優美的翻身動作,恰好落在張望遠所在的長桌之上。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從房間之中殺氣騰騰奔出來的孫長空。

不同之前,如今的他早已將初晨的困倦一掃而光,冠玉般的俊秀臉頰之上,是兩隻深邃漆黑的眼眸。他的眉毛雖然未經修正,但規則的邊緣就好比兩隻鋒利的寶刀,誰若敢冒然上前一步,它們便要將其攪成碎片。

直到這時,張望遠這才緩緩抬起頭來。不得不承認,張望遠也是一名美男子。但不同於孫長空,他的臉上隱約透著一股難言的妖異,尤其是那雙婆娑鳳眼,竟是有種獨特的勾魂魅力。這哪裏是什麼男人,簡直就是一個吸人陽氣的狐狸精。

麵對對方的直接挑釁,張望遠竟是出人意料地選擇沉默,他隻是微微將頭轉向一旁,微笑著朝王道人點了點頭,反常的表現讓人不得不提高警惕。

“長空,休得無禮!快下來!”

怪不得張望遠沒有立即發作,原來他使了一招借刀殺人。借王道人的口,殺孫長空的銳氣。

其實,孫長空與張望遠的過節可以追溯到許久以前。

那時,張望遠還不是內門弟子,而孫長空也隻是個剛剛入院的新生。兩人為了地上一隻受傷的小鳥,大打出手。孫長空要給他療傷,而孫長空則要吃鳥肉。就在他們爭執的時候,小鳥因為錯過了最佳的救治時間而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