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經過多番掙紮,孫長空的體力已經消耗了七七八八,一身充沛的靈氣卻是毫無作用。之前成功助他衝破風口的無二真經圖,此刻也變得暗淡無光,仔細打量,其中竟是一絲靈氣也沒有了。
“算了,死馬當活馬醫。先把無二真經圖充滿再說!”
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孫長空竟體內所剩的所有靈氣一股腦地送入腦海之中的雄鷹圖案之中。還真別說,無二真經圖容量極大,孫長空將體內差不多三分之二的靈氣全部耗盡,才不過將雄鷹的一雙翅膀點亮。
但就在這個時候,奇跡再次出現。
和上一次在風口遇到的情況相同,孫長空後背雙側肩胛骨的下端,忽然傳來一陣刺痛,雖然隻是短短的刹那,但也足以令他麵部扭曲。
痛覺剛過,孫長空身後猛地亮起一團異樣的藍光。在光芒的輻射之下,周圍的池水被強勢推開,一雙翼展長達三四米的翅膀隨即出現在他的身上。雖然隻有淡淡的輪廓以及少數熒光點綴,但乍一看去極其威嚴,叫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成了!我去也!”
眼見活屍近在咫尺,孫長空兩臂猛地向前一振,池水順勢將其向後退出數米之遠。機不可失,那雙翅膀在他的意念之下,“嗖”地一抖,孫長空便猶如一隻掠食的水鳥一般,飛速向上浮去。
孫長空隻知道在陸地上高速運動的時候會聽到風嘯,卻不曾想水下高速運動的時候噪音更是可怕。無數浪花拍打著他的雙耳,巨大的水鳴幾乎令他當場失聰。麵前的水漬更是打的眼皮生疼,根本睜不開眼睛,更別說看路了。
就在此時,孫長空猛然覺得腳踝處傳來一陣酥麻,他扭頭眯著眼,透過縫隙看去,卻驚訝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那活屍居然迎頭趕上。且看對方四肢蜷曲的模樣,想來也是被這要命的池水折磨到了極限。再這麼繼續下去,恐怕要永遠留在池底了。
但活屍的出現使得孫長空的速度明顯變慢,眼看就要靜止在這冰冷的水麵之下。而好不容易看到一絲生機的他,怎麼會這麼放任對方?
一時之間,孫長空不知從哪來了一絲力量,雖然左腿被活屍抓住,但右腿之中卻憋足了一股力氣。他並沒有著急踢出這一腳,而是將左腿向上提了一提,使得活屍距離自己更近了一些。
這一回,活屍的嘴臉更是猙獰,在剛才水勢的衝擊之下,他的嘴巴已經完全張開,森白的牙齒以及捎帶紅潤的牙床看得叫人渾身發毛。而就在這時,孫長空竟然開口了:
“我去!”
伴著一聲含糊的髒話,孫長空一腳將活屍蹬得飛了出去。在強橫的力道之下,活屍那隻鉗住他左腿的手臂直接被一扯兩半。在一口濃痰的伴隨之下,白衣老人帶著一臉怨念墜入了漆黑的池底之中。
破水,擊空,孫長空身負雙翼,毫無憑借地佇立在天空之中。此時,那雙若有若無的羽翼之上仍舊沾著零星的水珠,遙空望去煞是璀璨,就如同夜空之中的星座,散發著令人著魔的光彩。
“剛才好險,嚇死爺爺了!”
一邊安慰著自己,不知不覺之中孫長空已經漸漸著陸。在一串銀鈴般的破碎龍吟之後,羽翼光影轟然瓦解,而後消弭於空氣之中。
不知為何,失去羽翼加持的孫長空,體內竟是傳來一陣出奇的虛弱,如今的他還不如一位大病初愈的老人,佝僂的軀幹讓人忍不住為其擔憂。
不肖一炷香的工夫,那位白衣老人再次“出現”了。隻不過,這一回,他不再是活屍,而是一具冰冷,畸形,毫無生氣的軀殼。不知何時,他的雙眼竟是奇跡般地合上,臉上的笑容同樣恢複,隻是剩餘的三肢仍然蜷縮著,斷臂部分筋骨外露,期間還能看到少許血水溢出。
“得虧這寒池的功勞,不然我要被你生吃活剝了!”
孫長空低頭瞅瞅自己的樣子,除了一件浸濕的短褲之外,再無其它蔽體的衣物。眼下空間氣溫驟降,應該是天色已晚太陽落山。再不找點東西禦寒,恐怕他就要被活活凍死在這裏了。
可這溶洞空間有限,除了滿地的碎石以及一池冰水之外,孫長空能找到的就隻有那具屍體。思前想後,孫長空雖然有萬般不願,但為了性命隻得將老者拖到水邊,將他身上的衣物一件件拔了下來。
“出去之後一定找個算命方士去去晦氣,不然晚上睡覺都別想安穩了。”
孫長空一邊用體內的靈氣烘烤著手中的衣物,一邊坐在石堆之上嘟囔著。誰知,就在他摸到貼身衣物的時候,一張不知放了多少年的黃紙忽然飄落在地。
“什麼東西,廁紙隨身攜帶?”
瞅到近處,孫長空擺出一副相當嫌棄的表情,將地上的東西捏了起來,望去的瞬間,他仿佛看到了有光芒閃爍。
“這是……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