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沈萬秋的來意居然是為了孫長空身上那件毫不起眼的破爛短衫。不僅僅是在場的眾人,就連關修哲幾位內門弟子的臉上,也出現了難以理解的神情。
稍作調整,關修哲喜上眉梢,恭敬地對沈萬秋說道:
“嗬嗬,沈師兄想要什麼,我們幾人自然是阻止不了。但這小子對我們內門弟子的利益造成了巨大的危害,莫師兄已經吩咐下來,務必將其以及相關黨羽一並鎮壓。事已至此,咱們兩方各取所需,互不影響,您看這麼樣?”
對於關修哲的建議,沈萬秋好像根本沒有聽見似的,理都不理,獨自一人徑直走向被嚇呆了的孫長空,雙眼之中閃現出淩厲的神色。
“把這件衣服給我,我可以幫你把他們擺平!”
說著,沈萬秋將手攤開,對著孫長空擺出一副所有的架勢,而後陷入沉默之中。一時間,空氣之中的氣氛變得肅穆起來,周圍的看客被嚇得也是著實不輕,連口大氣都不敢喘。
“沈萬秋,你!”
關修哲發現沈萬秋有意與孫長空結盟,眼見形勢急轉直下,他的眼眶之中猶如在呼呼冒火一般,滲人的血絲隨即遍布在眼白之上,分外猙獰。
此刻,戰爭發動與否,決定權都在孫長空一人身上。一方麵是得來不易的極品寶衣,一方麵是自己的丹郎兒團隊,此時他的腦海之中就好像有兩個小人在廝打一般,搞得他頭疼欲裂,苦不堪言。
“想好沒有?要不,等他們把你打死了之後,我再從你的屍體上拔下衣服也不錯。寶貝就是寶貝,沾染上點晦氣也無妨。快點選擇吧,底下那幫人也按捺不住了。”
在沈萬秋的提醒之下,孫長空越過對方的身體看向後側。隻見關修哲四人個個都是摩拳擦掌,拉弓搭箭,擺出一副嚴正以待的架勢。而好不容易從鬼門關活過來的張望遠,此刻也已經恢複了些體力,傷口處的血跡已經凝固,隻留下一個黑褐色的黑斑。
孫長空四下裏看了看,而後貼在沈萬秋的耳邊巧巧說道:
“你是怎麼知道這衣服是件寶貝的?”
對於對方的疑問,沈萬秋很不以為然。不過出於禮貌。他還是不耐煩地回答道:
“感覺,我第一眼看到它的時候,就已經確定它絕非凡物。王快嘴的快劍不是浪得虛名的,能夠在不用外力協助的情況下接下剛才迅猛一劍,可想而知這件寶衣的威力。雖說仙苑之中,能夠傷我的人不超過一手之數。但有了他總歸是有備無患,多一件寶貝就多一張底牌,何樂而不為呢?”
孫長空注視著沈萬秋炙熱的目光,此時他的心中已有了答案,於是乎開口說道:
“好,我答應你。隻要你把這群家夥擊退,我就把身上的這件衣服交給你。”
“一言為定!”
沈萬秋微微一笑,身形頓時消散在他的麵前。下一刻,位於石階下方的四人,頓時感應到一股不可比擬的強大氣息,滂湃殺意猶如江河決口一般,朝向他們呼嘯而來。
“小心!”
關修哲口中的“心”字還沒咬實,便隻覺得胸前數枚大穴遭人鎖定,隨即他的身體猶如一片落葉,飛速向後墜落而去。可怕的勁力不知從何而來,毫無保留地傾斜在他的軀幹之上。與其相比,他竟是毫無抵抗之力,隻能像怒江之中的一葉扁舟一樣,隨風飄蕩。
倒飛出去的刹那,他發現其餘幾人的下場和他一樣,隻是遭受力道的方向不同,所以飛出的位置也各不一樣。而其中下場最為悲慘的,就要數王快嘴。
剛才中招的刹那,他妄圖以風鶯快劍與之抗衡。誰知,那股力道,遇強則強,甫一接觸到快劍的劍鋒,撲麵而來的勁風便迅速衍變,化為數條刀刃,齊刷刷地砍在王快嘴的四肢之上。傷口處立即血流如注,瞬間便浸濕了衣衫。
“躲開!”
就在這時,關修哲驚出一語,剛剛戰起身的高鬆竹,腳跟還沒站穩,便隻覺得眼前一黑,迎麵一隻幹脆利落、毫不修飾的拳頭直愣愣地打在他的眉心之上。
看似平淡無奇的一拳,實際其中隱藏著可怕的破壞力。拳勁透過他的顱骨,襲入他的大腦之中。後者的七孔之中,立即便淌下七條血痕,如果不是用拳者手下留情,現在的高鬆竹已經是一具死屍了。
力量強悍、體壯如牛的高鬆竹被瞬間擊敗,關修哲隻覺得後背之上突生涼風,保險起見,他將自己的獨門武器判官鐵筆架了起來,隻要沈萬秋敢攻擊他,他便要讓對方嚐嚐這對鐵筆的厲害。
誰知,就在他剛剛才抬起判官鐵筆的時候,關修哲渾身猛地一顫,兩隻胳膊失靈似的立即耷拉下來,一對兵器也隨即“嘡啷”掉落在地。
順著關修哲所在的位置往後看,不知何時,沈萬秋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一雙手掌輕撫在對方的兩肩之上。如果仔細觀察可以發現,此時關修哲的一雙肩周已然變形扭曲,竟是脫臼的跡象。沈萬秋居然隻用了一招,便卸下了他的一對肩膀。如果對方把這心思用到殺人取命的心思之上,那關修哲百分之百是逃脫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