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玉蓮這麼一提醒,老二這才回過神來,勉強笑笑才道:
“小妹當然知道你在想事情,那是什麼事啊?看看我能不能給你排憂解難。”
“呃……也沒什麼大事,隻是剛才有些細節我有些疑惑罷了。”
“啊?什麼事情會讓二哥為難,快說說看,我有點迫不及待想聽了。”
此時,老五忽閃著水一樣清澈的大眼睛,躍躍欲試地問道:
“我看剛才飯館裏的情形,好像經過世紀大戰一樣,可在場的隻有男盜女煞和這小子三人。前麵兩人的武器我知道,這人用的是一把鬼頭刀。可留在地上的諸多劍傷是怎麼回事?”
“這……好吧!小妹沒注意,所以無法判斷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到無所謂,關鍵是男盜女煞夫妻兩人惡名昭著,習武之人無一不知這二口子的凶狠毒辣。這小子修為一般,反應也一般,但居然可以憑借一人之力,完克這對夫妻組合,而且令其一死一重傷,這怎麼也講不通吧?”
被老二連續問了兩次之後,就連向來不怎麼動腦的老五也意識到了詭異的地方。
“難道……”
“沒錯,這次蒼北仙苑派來剿匪的絕不止一人。”
“對啊!那個姓方的老謀深算,怎麼可能派這麼個蝦兵蟹將來送死。就算是,也不該排個實力這麼弱的來,還不如牢裏關著的女從厲害……”
“但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小子為什麼不和自己的同伴一起逃走,反而是站在那裏讓咱們抓。這實在是讓我想不通啊!”
“那他有什麼必須要留下來的理由嗎?”
玉蓮說著看向那個依舊睡著的“小夥”,不知為何,在初晨陽光的照射之下,眼前的男人著實有些俊美,就連偶爾的一兩句臆語也是那麼動迷人。看著看著,她竟有些陶醉。她沒有想到,被稱作毒婦夜叉的自己,居然會對一個男子動了凡心。
“你說對,五妹,你說的太對了。快,來幾個人和我一同返寧州城,這小子還有同黨!”
不一會,老二和幾個弟兄便消失在了大路的盡頭。
“二哥又怎麼了,怎麼每次都著急火燎的。”
“哥說這人還有同黨,所以回去搜尋去了。”
“嘿,有意思,自己同夥跑了,留他一個在那等死。這樣的人也配稱作正道中人嗎?呸,還不如咱們這些亡命之徒講意氣。”
老三話剛說完,人隊伍之中居然透出一縷寒氣,定眼一看,那是來自為首之中一直沒不作聲的老四。
老四又被稱為啞巴四。他不是不會說話,而是極少、幾乎不說話。此人天性孤僻、沉默寡言,交流能力十分有限。平時,你能聽他說的,無非就是“嗯”“啊”“哦”“這”“哎”等一係列語氣助詞,要聽他講一句完整的人話,比過年還要高興。
“三哥,四哥怎麼還是這麼陰氣森森的,是不是你剛才說的話又惹到他了?”
“別管他,他就那樣兒!估計是還記恨著我棄他而去獨自跑路的事……我也不想啊,對方一個天人境,兩個輪回境後期高手,能保命就不錯了,誰還知顧得及誰!我就不信,要是換作他,他會貿下陪我?”
老三越說越是不服,恨不得馬上上前找他理論,可終究還是被玉蓮給攔下了。
“可四哥是怎麼跑出來的啊?”
“這……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平日裏也不怎麼能看見他出手,所以也不了解他的修為高低。不過,如果能從那樣的陣勢中逃脫生天的話,那怎麼也能和大哥打個四六開了。”
“這麼厲害?”玉蓮驚訝道。
“那當然,你看他的武器就知道了,沒有個天人境修為做底子,能舞得起來那對金錘?”
老五玉蓮瞅了瞅那兩個大如磨盤的金錘,又打量了下對方高大威猛、堪比黑塔的身材,不禁咽了口吐沫。
這家夥要是砸在身上,豈不是要血肉橫飛、屍骨無存了?
“說來說去,就是小妹我修為最卑微了。看來,我等下功苦練了。”
“哎,你天賦異稟,非我等能相媲美的加以時日,定會超越我們這群老骨頭的。”
被老三這麼一通誇讚,玉蓮不禁臉色緋紅,羞澀道:
“三哥,你這嘴真甜,那些嫂子們都是被你花言巧語騙來的吧!”
老三瞅瞅自己的妹子,不禁放聲大笑起來,一眼看去,其樂融融。誰也不敢相信,這夥竟是殺一人不眨眼、殺一萬人亦不改色的五相馬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