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家……嗚~”
誌兒鼻頭一酸竟是當眾大哭起來。就在這時,匿身於四周的飛禽猛獸竟是遽地同時現身。天上飛的,地上跑的,長角的,長鱗的,大得比三止蛟還要壯實,小得則隻有螻蟻那般卑微。不過,此時它們所做的事情全部一樣,看著這個正在哭泣的孩童。
看到這副場景,誌兒所索頭向後一仰昏死過來。這不怪他,換作這是誰,見到這種場麵都得駭破膽。孫長空倒是無所謂。在他看來,人心要比天心最凶猛的野獸還要可怕一萬倍。
穿過層層關卡,又邁過一道又一道的門檻,孫長空和昏迷的誌兒終於來到正殿,一個繪著無數獸形圖騰、雕梁畫棟、裝飾極其奢侈的氣派樓閣。
殿中陣列著若幹珍獸的銅像,有叫的上名的,也有叫不上名的。隻是,他們都不隻是主角,殿中金椅之上端坐著的,才是這裏的主宰。
一個身長不足的四尺的侏儒。
孫長空看到這滿眼的極盡奢華,再瞧瞧中間那個“小孩子”,不禁哈哈大笑起來。這種滑稽的景象,恐怕隻有在這才種見到吧!
“住口!”
“放肆!”
“大膽!”
周圍的黑衣人個個劍拔弩張,恨不得瞬間將其殺死千次萬次。可即便這樣,殿中之人仍是不動聲色,罔若未聞一般。當事者都沒說什麼,他們這群事外人還有什麼可糾結的呢?更何況人家是老大,自己隻不過是對方手中的下人罷了,哪裏有他們說話的權利。所以,黑衣人們並未動。
“報告堂主,人已帶到。”為首的黑衣人恭敬道。
“嗯,知道了。”說完,那個侏儒輕輕揮手,示意閑人先行退下。黑衣人走的時候,居然還把二人身上的鎖鏈一周徹去,這倒是令孫長空大感意外。
“怎麼?就不跑了?”孫長空不禁問道。
“跑?給你十個膽子你也不敢離開這裏半步。就算這裏一個人沒有,單是外麵的群獸合攻,你們都會死得渣也不剩。嗬嗬,自祈多福吧!”
帶頭之人抱著那捆足有人腰粗細的鎖鏈,竟是淡定自若,臉上絲毫沒有吃力的意思。孫長空心中大駭:一個跑腿的都有如此能耐,這殿上的侏儒豈不是要上天了?
“就是你倆把黑水狼獒殺死的?”
“是我,和他沒關係。”
在這關鍵時候,孫長空自是知道不能連累身旁的誌兒。所以他豁然向前邁出一步,勇於將責任全部抗下。
“嗬嗬,年輕人,你挺講義氣的嘛。”堂主不禁笑道。
“這不是講不講義氣的問題,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孫長空大義凜然道。
“好一個講實話實說,可你殺了我的寶貝,你要怎麼賠償我?”
“賠償?我還沒讓你賠我呢!那麼大個家夥在街上橫衝直撞,差點把我當成打牙祭的零食,我出手殺它隻不過是出於自我保護的下意識而已。我並不認為這有什麼錯。”
孫長空自以為自己說得振振有詞,足可以令對方心悅誠服。可他不知道的是,珍獸堂中,向來以獸為大,就算人死也不能讓妖獸們受了委屈。更何況,這還是一隻準備獻給宗主的稀罕之物,其中意義與價值,更是非比尋常。孫長空隻認為自己的性命重要,卻沒想到死在手裏的畜生要比他金貴多得多。
“我看你小子毫無悔過之意,本來我還想讓你賠些錢這件事情也就算了。現在瞧你這副窮酸相,估計也沒什麼家底。既然要什麼沒什麼,留你也無用,去死吧!”
話如利箭,“嗖嗖”射向孫長空身上的各大要穴。好在孫長空也不怕他,腳尖輕點,便已離開地麵,躍入空中。
然而,沒等他瞧清眼前的陣勢,那個侏儒堂主已然抵至跟前,短如鍋鏟的手掌凝實蓄力,揚手便是一擊,排山倒海般的力量隨即傾泄在孫的胸間之上。瞬間,一股分筋錯骨的劇痛湧上心頭,大口鮮血伴著他那後墜的身形一齊灑出。
才剛交手兩招,自己便吃了如此大虧。孫長空好不容易站穩身子,喉嚨一甜,又是一口淤血噴出。
“大事不妙!”
孫長空怎麼也沒有想到,看似平淡無常的一掌之中,居然還隱藏著如此恐怖的威力。
原本,那掌力打在他的身上,並不是一次將勁力泄盡,而是分次分量地破壞著孫的內髒。隻是這一會,孫長空便已發現體內至少有三處內傷是在餘力作用下造成的了。如果不能鈄剩下的力道散出身外,不用對方再出手,他便已經暴體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