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長空的用尾巴掛在了三目蛟的上顎上麵,而身體則巧妙地懸在半空之內,險險地躲開了葬身蛇腹的大難。
現在的他就好像一隻頑皮的猢猻,悠閑地倒掛在蛟口之下。任巨大的三目蛟如何掙踹,都難以擺脫對方的糾纏。
而在地上的兩名黑衣人,因為不曾習過飛天之法,所以隻能待在地在幹瞪眼。看著孫長空囂張得意的嘴臉,他倆恨不得將之千刀萬剮,以解心中惡氣。
“小子有本事下來,躲躲閃閃算什麼本事。”拳錘力士激將道。
“嗯,你們這麼多人打我一個,我還跑難道還在這等死不成。”孫長空一邊說著,一邊借著尾巴劇烈搖晃著身體,好像在蕩秋千一般。不一會,他便已經蓄起好大一股力,甩得三目蛟直轉腦袋。
“快去叫人,不然這家夥真要跑了。”
高個黑衣人小聲對拳錘力士叮囑了幾句,便挺身來到三目蛟前,口中念道:
“得罪了!”
說時遲那時快,高個黑衣人狼腿連蹬數步,眨眼間便來到蛇頸之處。可因為用力過猛,三目蛟的身上已經冒出數道血痕,疼得它原地打轉;蛇尾更是胡亂地甩打起來,撞在院中的假山之上,將之立時轟成碎屑。
三目蛟本是堂主的心愛之物,一般人別傷是傷,就算是碰一下,也要遭到剁手剁腳割舌剜眼的酷刑。可眼下事態緊急,如果不能將肇事者速度拿下,恐怕珍獸堂的損失將會更大。
孫長空沒想到對方的身手如此之快,甚至沒有絲毫遲疑。莫非這家夥經常在這大蛇身上練習輕功不成?
煞星逼近,孫長空心知這裏已不能再待,便在自己升到最高處的時候突然鬆開尾巴,讓身體向下自由墜去。下方就是水池,隻要進了裏麵就能迅速恢複體內的傷勢。可誰成想,就在他飛出血口的刹那,形如疾矢的高個黑衣人射來到了。
那人果真是像射箭一樣把自己從三目蛟的頸部彈到了孫長空的麵前。隻不過他的弓便是他的一對狼腿。
這對狼腿大有來頭,原本是極北寒地之中雪月銀狼的後腿。雪月銀狼本來也是堂主的寵物,多年之中跟隨珍獸堂一眾南征北戰,征服了不少稀有妖獸。隻是在一次狩獵之中,雪月銀狼被傳說中的噬血魔王所傷,性命不保。堂主為了紀念它,便將其一雙後腿運用異術取了下來然後裝在了高個人的身上。從那以後,他便有了一個新的名字,銀雪狼。
如果說雪月銀狼的雙腿令他如虎添翼的話,那麼,頭上的那隻角便是老虎的獠牙。
狠雪狼頭上的獨角大有來頭,仍是嘯望獸的一枚獠牙。如果不知道嘯望獸的話,那一定知道望天吼的大名。這嘯望獸便是望天吼的後裔。
雖沒有望天吼被神話描繪地那般神乎奇神,但嘯望獸的實力依然堪稱嘯傲群雄。這也是珍獸堂有記載以來,捕捉過得最強大的一隻妖獸。很可惜,捕獵以失敗告終。不過,在圍攻的過程當中,嘯望獸的一隻獠牙被意外打落。而這隻斷裂的牙齒後來經過工匠打磨最終被賦予了銀雪狼。從那之後,銀雪狼上到雷鳴山,修煉了整整三年時間,才將獠牙的力量化為己用。如今,他所施展的便是他的成名絕技,貫天角。
孫長空不是天。更何況天都要被它穿個窟窿,他又能怎能幸免?
得虧,孫長空早出去了一步,得虧貫天角貫得隻是他的衣衫。不過,即使這樣,孫長空仍然清晰感應到衣物之上傳來的劇痛。試問,無靈無感的紡織之物怎麼會有神識?就算真的有,又為何會傳到孫長空的腦海之中?
這裏麵的秘密全在那隻獨角之上。
銀雪狼在雷鳴山修煉的期間,無意與當地的雷電神力發生了一絲呼應。每當施展貫天角的時候,那枚嘯望獸的獠牙之內便會產生出一股雷電之力。久而久之,這種小型的“天兆”越來越強,以至最後可以直接殺傷敵人,而無需觸碰到對方的身體。
孫長空便是著了它的道。
呼吸間,孫長空隻覺得自己的胸間好似挨了別人一悶棍,而且是那種死沉死沉的生鐵實心棍。
接著,他便看到自己混身上下都在冒煙,先是白煙再是黑煙。這可能是孫長空最為不堪的段回意。百年之後想起這日來,他還能聞到那股燒豬毛的味道。也是從那時起,他再也不吃烤肉了。
“噗通!”
隨著落水聲,孫長空跌入水池當中。水麵之上並沒有泛起氣泡,想來是落水之前便已昏死過去。
得意洋洋的銀雪狼著陸之後,先是輕蔑地笑了笑,然後緩步朝水池走去。他不認為對方還有任何反抗的餘力。而拳錘力士也放心地走開叫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