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獸的反撲是相當恐怖的,很多優秀的馴獸師都死在了把猛獸關入牢籠當中的瞬間。
無欲不是禽獸,但顯然他比那些還有可怕好幾倍。吏何況,對方給予了自己那麼的侮辱——將自己四平八穩地怕在地上,一股天生的傲慢隨即湧上心頭。
“隻有我踩別人的份兒,怎能讓別人踐踏我的尊嚴。這是褻瀆!”
接著,他的四肢百骸,甚至他的每個細胞之中,全都爆發出強勁的氣場。巨大的力道令他當即脫離苦叔的束縛,進而躍入到天空之中,如同一隻巨大的魔蝠。
“納命來!”
雖然意劍已斷,但是他的劍意仍在。刹那間,光劍重塑,竟不費一絲一毫的力氣。而因為有怒意參雜其中,此時的光劍比之從前還要強盛好幾分,劍鋒在靈力的摧動之下不斷劃出一道道殘影,看上去充滿了夢幻感。
光劍斫至,苦叔不得不出手。但他的臉上仍然自信滿滿,隻是眼神當中流露了一絲難以理解的哀傷。眼看劍鋒即將割入脖頸,他竟微微將頭一歪,同側的一隻手掌精確地握住光劍劍身,不費吹灰之力地瓦解了眼前的攻勢。
“放棄吧!你不是我的對手!”
看著對方憐憫的眼睛,無欲氣得頭發都要炸立起來。他已怒不可遏,如今隻能繼續揮劍。
這回,光劍之上起了異變。劍已不再是新單純的劍,而是變成一隻炸毛的刺蝟,一簌長滿針葉的仙人掌。這樣一來,如果對方強行握劍,手掌便會被生生死成碎片。
苦叔自然不傻,但他同樣不能後退。因為一旦讓對方搶得先機,那遭殃的就是身後的小德子。於是他做出一個驚人舉動:他居然用牙齒咬住了滿是荊棘的光劍劍身。而劍身竟在他的一記撕咬之中應聲折斷。碎成數塊。
至此,無欲已經徹底無欲了。他已經沒有了繼續進攻的欲望。他的戰心已失,戰意已泯。他的意劍也因此被毀了。苦叔詭異地笑了笑,就好像是陰謀得逞了的小人,在暗中竊喜一般,奸詐,狡猾。
無欲一敗,銀雪狼心知大勢已去,於是搶攻幾招,將孫長空擊退數步,自己則攜著失了魂的地欲,一頭鑽入石壁之中。
“我們還會再見的。”
目送著二人的身影,孫長空呆立在原地,口中隨即道:“嗯,再見!”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竟習慣了這種見麵之後不死不休大幹一場的行為。在別人看來,這可能是一種自虐的傾向。而對於他,甚至對於銀雪狼,這更像是一種虔誠的儀式,對於自身力量的充分肯定。
隻有一直戰下去,他們才能知道自己進步了多少,究竟還有多少不足。這種你追我趕的博弈,竟成了二人不斷成長的巨大動力。
“終於把這兩個煞星趕走了,接下來我們該去哪,那扇門後嗎?”小德子問道。
“好像,現在除了這裏之外也沒什麼地方可去了吧!”
孫長空抬頭看向那扇巨大三石門,不知為何,他的心竟是狂跳不止,好像預感到有什麼大事即將發生一樣。門後到底有什麼,究竟自己能不能找到非凡或者稱作誌兒的人,這一切都是未知。
就在孫長空猶豫是否前進的時候,苦叔竟從後麵走了過來,手扶著剛剛無欲砍中的肩膀,開口道:“還在想什麼,都到這裏了,哪還有回頭的道理。我的力量已經基本恢複,就算遇上我的老友,他也不能拿我怎麼樣。況且,凡事不一定是最壞的結果,萬一你的朋友還在麵後等你呢。所以別再遲疑了,勇敢前進!”
聽完苦叔對自己的鼓舞,孫長空重拾信心。想來也是,人生在世,總會有那麼幾次麵對生死抉擇的時候。選擇的話還有機會,但放棄不選,那就隻能淘汰。是讓自己不留遺憾,繼續向前。還是做一輩子懦夫,多年以後悔恨今日的決斷。結果顯然易見。
於是,孫長空踏上了石階。
樓梯並不長,但足以讓他走上一段時間,小德子和苦叔在後麵看著他一步步遠去,但眼中的炙熱竟比他們親自上前還要來得強烈。
終於,孫長空到了石門跟前,他抬起了手,剛要推動巨門,苦叔與小德子更是緊張得摒住呼吸,隻為目睹接下來的結果。但在就這時,一道白影豁然降臨在孫的身邊,伸手鉗住他的手腕,沉聲道:“不要動!”
此人的出現令苦叔和小德子急得從地上跳了起來,前者更是大失風度地破口大罵,完全沒有之前宗師泰鬥的樣子。
“你來這裏做什麼?”小德子冷冷道。
“當然是阻止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