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張望遠看了看四周。不知怎的,現在的他不管瞧哪裏,都覺得裏麵有不為人知的陰謀詭計,隨時都有可能令自己陷入萬劫不覆的地步。
“師父,你有沒有覺得,這裏的溫度突然之間降低了不少,是我自己的心理作用嗎?”
血蝠王麵色凝重地看著前方的那隻金色大鵬,聲音沙啞道:“也不全是。這個年輕人不知從哪裏覺得妖法,居然可以憑借自己的氣,從而影響到他人的氣,進而將我們現在逼入到絕境之中。在這個過程之中,體內的負麵情緒不斷累加,最終形成了恐懼的心理。不寒而栗就是這種感覺吧!”
張望遠臉色大變,不由得道:“這麼說,師父您也差了他的道。”
血蝠王怪笑了一聲,接著道:“嗬嗬,這種小伎倆對你們這種後生也許還能有點用,但與我來講,不過是小孩過家家罷了。說到底,他的這門功法,隻是讓別人誤以為他是什麼絕世高人。而我卻不一樣,因為我曾見識過真正屹立在這片大地之上的頂尖存在。對於他這種紙老虎,我一眼便能勘破!”
話音一落,血蝠王身形一閃,隨即那道纖弱的身影立即化作一道漫天血光,直撲前方的孫長空。
現如今眼傷未愈,敵人再次乘勝追擊,孫長空已經被逼到了死角之中,除了奮起反抗,根本沒有任何應對的辦法。雖然有無二真經圖作為依仗,但看不到眼前情況的他,還是無比的被動,與供人練把式的草垛沒有區別。但為了最後的一線生機,孫長空猛然提起全身的力氣,並且將其化為無數金光,射向四麵八方。
孫長空本想借此為自己爭取一點寶貴時間,以期待再舟與蝕腐不死身能夠顯靈,助其恢複傷勢。可無意間的進攻竟讓他有了意外的收獲。就在剛剛的刹那之間,他居然看到了四周的情況。
不同於肉眼捕捉,剛才的萬分之一瞬中,他發現自己轉向於完全不同的一個空間之中,周圍的事物都已變了模樣。他的麵前飄浮著一枚枚顏色各異的氣團。而這些氣團,赫然就是那些物體的所在位置。
被孫長空“垂死掙紮”的攻勢一截,血蝠王竟使不出招式,隻得再次落在地上,恢複成原體的模樣。而他的皮膚之上,竟出現了一道道血紅色的條紋,更加詭異的是,它們居然還是活的。
這些條紋就像蛇一般,不斷地在血蝠王的身上遊弋,所過之處,無一不是血光大作,腥氣逼人。而他自己卻是極為享受,臉上顯露出幸福的表情。
“師父,你怎麼樣!”
眼見血蝠王失利墜落,張望遠趕緊上前察看,顯出一副相當關切的神情。而血蝠王自己卻是不以為然,揮手製止道:“無妨,隻是被那小子唬了一下罷了。”
因為是背對著的關係,所以張望遠並看不到血蝠王身前的情況。而如果他現在跑上前去,一定能夠發現對方的身上插著的光明神亟劍。不同於尋常的攻擊,光明神亟擁有無上神力,乃天地正氣所化,降妖除魔,匡扶正道,是一切邪惡的克星。血蝠王曾經急於求成,導致練功走火入魔,從此墜入魔道,正是邪惡的化身之一。對於他而言,這些光明劉亟劍就是鬼一樣的東西,更何況一次中了這麼多。此刻,他的身體已經開始漸漸潰爛。原本貯存其中的神奇絲線想要修複傷口,卻無奈神亟劍中不斷釋放出的浩然正氣,竟讓它們威力大減,入不敷出。這種情況下,要是被張望遠看到的話,無論是對現在的戰況還是對將來的師徒相處都會造成極大的不利,就連自己好不容易在對方心中建立起來的高大形象也要轟然崩塌。為此,他隻得強忍疼痛,硬是憑一口真氣強撐著。
“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來頭,為何身兼此等等高深功法,重創於我。要是讓他繼續成長下去,豈不是要成為神君前進的障礙?絕不能!”
想到此處,那幾枚未消散的光明神亟劍已經相繼掉在了地上,而在張望遠看來,對方的身形竟變得煞是虛幻,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消失一般。
“你叫孫長空是吧!準備受死吧!”
隻聞其聲,不見其人。剛剛還在眼前的血蝠王居然憑空消失了。而就在張望遠為此迷惑之際,一道鋪天蓋地的黑影如同烏雲一樣向地麵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