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許就是無聲的哭泣吧!
不知是鬼使神差,還是有意為之,孫長空走向這位師兄的麵前,輕聲地安慰道:“這位兄台,請節哀。”
這時,天上的陰雲已經降下了鵝毛大雪,手掌大小的雪片撲嗒撲嗒地落在二人的身上,卻不骨立即融化。
“你是誰?”沈萬秋冷冷道。
孫長空轉念一想,回答道:“哦,我隻是一個過路人,聽到這裏發生了大事,所以專門過來看看。”
沈萬秋低沉道:“你走吧!我們蒼北仙苑不需要你們這些外人的同情。”
孫長空道:“可是,你不想查出凶手的身份嗎?”
沈萬陰冷的麵孔之上浮起一絲冷笑:“凶手?嗬嗬,難道你不怕死嗎?連是你師父都遭遇不測,你覺得仙苑之中還有誰能是他的對手!”
孫長空斬釘截鐵道:“那也不能讓凶手逍遙法外!就算是死,也要為方掌門報仇雪恨。”
話音如劍,刺入到沈萬秋的心中。後者霍然抬首:“你到底是誰,為何我感覺你是那麼的熟悉。”
孫長空麵色一變,隨即道:“嗬嗬,可能是我長得太過普通了吧!也許你把我和某個認識的人給混淆了。”
沈萬秋仔細端詳著這張麵孔,他確定自己從未見過對方。可剛才的那席話令他感覺一股許久不見的氣度,這個人究竟是誰呢?
“難道,你想幫我們仙苑追查凶手不成?”沈萬秋道。
“如果不是有事傍身的話,我一定會全力相助。”孫長空仍然堅定道。
“不怕死?”
“不怕。”孫長空的回答是那麼的泰然,好像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似的。沈萬秋看著麵前這個年輕人,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敬佩之意。如果換作是他自己的話,也許早就遠遠地躲開了。
“你的好意我代表仙苑心領了,可我們現在麵對的敵人,他的強大是你無法想象的。明哲保身,你還是速速下山吧!”
沈萬秋剛要請孫長空就此離開,誰知外麵的一個弟子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大聲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天幕尊府的三位尊者出事了!”
當人們將注意力從方惜時的死轉移到一間不起眼的客房之中的時候,包括郭實在內的三位尊者,已經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血都已經涼透了。
凶手再次行動,而這回一次便帶走了三名得道高手人性命。毫不誇張地講,三名尊者的修為以及實力,哪一個都不在方惜時之下。可即便這樣,他們仍然未能未免,反而死得異常淒慘,實在讓人不忍直視。
兩起命案,對於誰的打擊最大,那當然就是沈萬秋了。
一個是他的授業恩師,一個是他的親娘舅,一夜之間讓也痛失兩位至親之人,對於一個不過二十五六的年輕人來講,實在是一件巨大的打擊。他坐在門檻上,雙眼無神地望著地上的死屍。出於對死者的尊重,弟子已經用白布將屍體遮蓋起來。可上麵的血漬仍然將白布浸透,綻出一片片血色的花朵。
實事上,第一個人發現出事的時候,三位尊者還有一氣尚在。隻是他們身上的傷勢太過嚴重,血流不止,所以才會血盡而亡。世上沒有比等死這件事更加讓人恐懼的了,無論你是當世巨擘,還是地痞無賴,都不例外。可想而知,三位尊者死前究竟經曆怎樣的精神折磨。一想到這裏,沈萬秋便攥緊了拳頭,指甲嵌入到皮膚之中,血流著創口流出體外,不時便打失了地地麵。他本以為自己已經無所畏懼,甚至放眼整個初升大陸,他也有一席之地。憑他的實力,足以建立一個新生勢力。而這股勢力也必將在今後的歲月之中不斷壯大,進而成為和蒼北仙苑齊名一方霸主。
然而,這個天真的想法在這個普通的夜晚被徹底打破了。和死亡相比起來,他的力量麼的渺小,甚至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看著親人至愛一個接一個死在自己的麵前,他覺得這種感覺比讓自己親自去死還要痛苦幾十倍。這也是他第一次如此渴望力量。他要得到無上的修為,隻要那樣他才能保護身邊的人。
突然間,沈萬秋似乎想到了什麼,他站起身來,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他俯下身子,從書架的下端吃力地摸出一隻木匣。當木匣打開的那一刹那,一股悠遠,三者的氣息立即從裏麵散發出來,湧入沈的鼻腔。
“恕孩兒不肖,但隻能這麼辦了。”
借著月光,隻見木匣之中赫然呈現出一本卷軸的輪廓,上麵寫著兩個簡單的字: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