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兒,這麼多年不見,你長大了,也長漂亮了。”
女人總是容易被甜言蜜語所打動,秀兒也不例外,被韓廣生這麼一通誇獎,她的臉上不由得升起一股淡淡的紅色,頭也稍稍地低了下來。
“隻可惜,現在的你已經是鮫人了。我這麼做,你會不會恨我?”
秀兒不假思索道:“恨!當然恨,要不是你,我才不會來到這種荒山野嶺裏呢!”
韓廣生勉強地笑了下,這才從水邊站起身來,他抬了抬那張俊秀的麵龐,神清氣爽道:“好了,咱們繼續上山吧!再不抓緊時間的話,人才都光了。”
韓廣生伸手想要去拉秀兒,可秀兒卻是極不合作地向後縮了一下,聲色俱厲道:“不去,我哪裏也不去。出來這麼長時間,我娘一定擔心我了。”
韓廣生不懷好意道:“聽話,秀兒。這樣,你也能少受點皮肉之苦。不然,別說是你,就連三嬸也要跟著你一起遭殃。”
秀兒驚聲道:“你什麼意思?”
“嘿嘿,你以為一會兒我們要見的是什麼人,豈是你這種凡人能想象到的。隻見他點點頭,別說是你和三嬸,就連整個錦鋰堡包括你的那位外來者也能在一夜之間從人間消失。所以,識相的話,你還是乖乖地聽話吧!”
這下,秀兒那張可愛動人的臉頰立即變得蒼白無力,原本的血色也像玩捉迷藏一樣“嗖”地一下全部躲起來,消失不見了。
似乎是做了很大的決定一樣,秀兒終於點了點頭,咬著牙狠狠道:“好,我可以答應你,和你一起走。但你也要滿足我的要求。”
韓廣生冷笑道:“嗬嗬,什麼要求,能滿足的我一定做。”
“不能向我的家人和還有那位大哥下手,隻要他們能平安無事,我怎麼樣都無所謂。”
這下,韓廣生已不會說話,他低著頭,將背對著秀兒。這時,隻聽他的嘴裏忽然道:“好,我答應你。”而這時秀兒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一道難得而又由衷的笑容。
傳薪大會仍在繼續,朱大闖的驚人表現著實出乎大家的意料。原本在內門弟子首屈一指的嘲庸,現如今竟會被逼入到這種難堪的境地之中,實在讓人有些難以接受。要不是親眼所見,這些觀眾哪裏會相信朱的實力竟有這般恐怖。整個賽場乃至會場,都被朱大闖身上的那股難以言表的邪氣所籠罩,他就像一塊一望無際的陰雲,將整個蒼北仙苑以及其中的子民遮蔽起來,為所欲為。
在這種情況之下,嘲庸已經漸漸地喪失了戰鬥的信心,就在剛剛的刹那間,他甚至想到了棄權。可就在關鍵時候,一道充沛洪亮的聲音呼嘯著傳入他的耳中,就像一枚強有力的巨錘,狠狠地轟擊在他的心口之上。
“快起來,像一個男子漢那樣戰鬥!”
嘲庸順著聲音去尋找說話的人,這時隻見在眾人之間,那道超然脫俗的身影毫不掩飾地出現在他的視野之中,衝擊著他的視覺,還有內心。
說話的自然是沈萬秋,事實上嘲庸並沒有想到對方竟會做出這種出人意料的舉動。在他的心目之中,沈萬秋是一個沉著,有想法,膽大心細,卻又絕不會被他人察覺到內心活動的成熟男子。他沒有想到,就是這樣穩重的沈萬秋,竟會做出大聲喧嘩的“蠢事”。沒錯,這種行為在別人看來一定愚蠢極了,可在嘲庸看來,這無疑是他此次大會之上,接受到的最大鼓舞。從小到大,但受過老師的褒獎,父母稱讚,就算是一些與自己不太熟悉的長輩,對於自己的諸多壯舉也不惜大力追捧。可是和沈萬秋的話相比起來,那些都如同清風拂麵一樣,不痛不癢,根本無法引起他的共鳴。在他看來,那隻是他們想要巴結自己所說的偽心之詞而已。而要說哪個是真心真意的,那就隻有沈萬秋了。
嘲庸輕笑了一聲,隨即拖著那條不成樣子的手臂再次站了起來。他就像一輪原本要沉入地平線以及下的夕陽斜日一樣,竟然又重新振作了起來,散發著餘溫餘熱,似乎要向眾人證明,他嘲庸還沒有敗。確實,在他的意念當中,根本就沒有投降的詞彙。看著本來應該喪失戰力的對方再次站起身來,朱大闖那張血肉模糊的臉上終於再次露出了殘酷的笑容。
“呦,原來你還能站起來啊!真是可喜可賀。”
嘲庸低著的頭猛然昂起,透過額頭垂下的發絲,朱大闖似乎在對方的臉上看到了一雙如同猛獸的眼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