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兩頭,孫長空在陳家老祖的陪同之下,一起上了雪山,準備前去營救被捉去煉藥的秀兒。二人身法異常敏捷,轉眼之間已經來到了山門處。因為傳薪大會的緣故,此刻山門前戒備森嚴,以防有外人擅自闖入,影響秩序。而對於蒼北仙苑來講,孫長空與陳家老祖實在算不上是客人。
他們就是來砸場子的。
作為此次皇室下派五名代表之一,江患海擁有極高的權利,哪怕是王子諸葛神跡也要為他鞍前馬後。至於其餘的金者老諸葛流芳,諸葛千磊之類的,更要對他言聽計從,不敢有絲毫馬虎。別說蒼北仙苑,就算這四位擋著,他們二人想要接近江患海都是難於上青天。更何況他本身就是一個深不可測的絕世高手,究竟能不能從他的手裏救下秀兒,還是一個未知數。
二人一看馬上就要到跟前了,於是雙雙減慢了速度,然後朝那護門弟子行了一禮。隻見那個年紀稍大的青衣弟子恭敬道:“二位來此,可是為了觀看傳薪大會?真不巧,大會已經開始了。上麵有令,大會開始之後不允任何人進入。真是抱歉。”
孫長空剛要說話,旁邊的陳家老祖卻把話茬接了過去道:“年輕人,你可知道我是誰?”
那名弟子上下打量了一番陳家老祖,可能是修為還不夠的緣故,現在的他並看不出對方的實力強弱,隻是隱隱覺得他有點不簡單。
“恕晚輩眼拙,不知您是……”
就在這時,陳家老祖從腰羊的衣帶中拿出一枚碧色的令牌,此令一出,不隻是那幾名護門弟子,就連孫長空都驚得連退數步。
“老祖,你這掌門令牌是從何處得來的?”
看著對方一臉淡然的表情,孫長空心中不禁升起一絲寒意。要知道,昨夜方惜時才遇害身亡,今天掌門令牌就到了陳家老祖的手裏,一個令他不寒而栗的猜想隨即在他的腦海之中愈發清晰。
“難道……掌門是老祖殺的?”
這個猜測雖然十分大膽,但也算合乎邏輯。第一,老祖擁有仙人實力,要想殺仙人之前的修行者,簡直比吃飯喝水還要簡單。第二,唯一能夠象征掌門身份的掌門令牌此刻居然出現在陳家老祖的手中,這種本應該寸步不離方惜時身體的重要信物,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落到了陳家老祖的手裏、結合這兩點,孫長空幾乎可以確定,殺人者就是陳家老祖。
不隻是孫長空這麼想,就連那幾名護門弟子也是如此。他們雖然瞧不出老祖的真實修為,但看他那股雲淡風清的樣子,想來應該是一位世外高人。而那塊令牌在他們看來,根本就是殺人的鐵證,不等孫長空說話,六人已經組成驅魔劍陣,將二者團團包圍。
陳家老祖環顧四周,看著麵前這一個個正處在青春年華的孩子們,他不由得深深歎了口氣,而後說道:“好端端的,怎麼一言不合就開打。你們這是怎麼了?”
說著,老祖還不忘提著手裏的掌門令牌晃了一下,眼中盡是譏笑之色。
“你……是你殺了方掌門!我們要為方掌門報仇!”
被那帶頭的弟子這麼一說,陳家老祖頓時覺得頭腦亂成了一團,緩了好大晌他才終於道:“你說我殺了方掌門?嗬嗬,你不是在拿老夫尋開心吧?今早我才見過他,我們一前一後往仙苑這裏趕,他應該比我們先到了。怎麼,他出了什麼事?”
這時,另一個站位靠後的弟子忽而站了出來,繼續道:“你不要在這裏胡言亂語了,方掌門已於昨夜仙逝了?你說你今早見過他,莫非你看到的是鬼魂不成?”
那名說話的弟子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話對方惜時極不敬重,於是又趕緊將嘴合上。而這時,剛剛帶頭的弟子又道:“崔師弟的話雖然有些不太得體,但所說卻是句句屬實。我派掌門確實已經不在了。”
一個人說也許有可能是謠言,兩個人說也可以是事先串通,可眼前這些仙苑弟子一個個劍拔弩張,悲憤交加,根本不是裝的。可如此一來,他便成了那個說謊的人。可他心裏清楚,自己並沒有說謊,今天早上他分明見到了那個方惜時,如假包換。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陳家老祖轉身問向身後的孫長空,可孫長空卻是一臉肅穆,似乎並不太想和他說話。
“現在的情況有些複雜,但我知道的是,方掌門確實於昨天深夜遭遇不明人的襲擊,不治身亡。而這件事,我也親眼看到了。”